自行努力大半个月了,不过他们给我的建议都不怎么样。”
宁砚一噎。
“这么紧张,治疗效果会大打折扣的。”宁砚半跪在郁乔林身上,一条腿踩在郁乔林腰侧,另一条腿屈膝抵住郁乔林的背心。
“……流氓。”
“换边。”宁砚轻蔑道。略感愉快。
宁砚在他背后冷笑一声,郁乔林心道不妙,紧接着宁砚就抻直了他的胳膊,开始压。
不过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美人榻上的男人抻着腰打哈欠。
郁乔林:“?”
他蔫蔫道:“之前的咨询师……嘶,都没说,呼,按摩,利于,做梦——啊——”
“怎么了,”迎着郁乔林的眼神,挺拔俊美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回敬道,“有胆子挑逗下属,没胆子直面我吗?”
郁乔林扭过头努力瞄他,“结束了吗?”
他挽起袖口,一小截小麦色的手腕在手套和袖口间若隐若现。
然而无害是最迷惑人的东西,再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掩盖不了凶兽勃发的肌肉和锋锐的爪牙。
“说什么呢,”郁乔林偏过头笑,“这回真是单纯的睡觉了。”
宁砚:“才刚刚开始呢。”
宁砚微微一笑,“您可以喊非礼。”
他勾起嘴角,轻描淡写道:“这套按摩能疏通经络,活血化瘀,消除疲劳。做完全套,您会感到如获新生。”
郁乔林趴在美人榻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
“嘶、嘶——!”
郁乔林:“……?”
郁乔林只觉得半边肩膀的肌肉和韧带都被推开了,骨缝都严丝合缝地紧紧咬合,整个人如同河马嘴里的西瓜,被庞大的咬合力咔嚓锤碎。
三分钟后。
说着,向后方内侧狠狠一压。
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总该学会犟不过的时候就低头。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按摩吗,”郁乔林脸朝下龇牙咧嘴,“不是谋杀?”
“寻常来说,
宁砚淡淡道。
宁砚:“自古好事多磨。”
——还是那么流氓!
这软榻勉强容纳他颀长精壮的身躯,他侧卧着,像懒洋洋地趴伏在岩石上打盹的大型食肉动物,刚吃饱了肚子,还没睡够午觉,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下伸懒腰。
“……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凶猛如雪豹,也会因为毛茸茸的外表和时而憨态可掬的动作,让人油然生出亲近的冲动。
宁砚放开了他的胳膊。
“——趴下。”
他的语气这会儿温柔多了,与毫不留情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听着像哄骗小孩子午睡的幼儿园老师似的,循循善诱道:“您怕什么?我还能吃了您不成?您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
结实的臂膀、强健的身躯被睡眼惺忪的模样软化,连发丝都变得柔软起来。肉眼可见的慵懒遮掩了他的凶性和威胁,给人一种他十分无害的错觉。
“啊、嘶,痛,痛痛痛……”
被捏住脖子的郁乔林:“……大概,要按多久呢?”
转而扣住了另一只。
宁砚早已洞悉郁乔林多情似无情的本性,如今面对郁乔林,他脸上只写满了四个字:不近人情。
宁砚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所以您会才需要我为您解决问题吧。”
郁乔林:“……”
一只白手套套入了他的右手,服帖的面料衔住他的指尖,手指,勾勒出指骨的形状,再吞没他的手掌,一直盖住了腕骨。
宁砚慨叹道:“可能是忠言逆耳。”
“前后换了也有七八个人了……”
又称,莫挨老子。
郁乔林被他搓圆捏扁,如同一条无药可救的咸鱼,浑身都透着放弃挣扎和佛系。
郁乔林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头重组的咔哒声。
“最终还是在你这儿看出了点成效,”郁乔林说,一本正经,“至少我刚刚很想睡觉。”
宁砚从外侧扣住他的手肘,平淡道:“好了,放轻松。”
宁砚走到榻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戴好手套的手拈着另一只手套,往腕部的方向一拉,左手五指伸开,根根修长的指节在手套的包裹中舒展开来。
身后男人的手,捏住了他命运的后颈肉。
宁砚带着白手套的手摁在他肩膀上,置若罔闻地按了下去。
也不知是这句话里的哪个词穿过重重防护,戳中了这只成年大刺猬的肚皮,他顿时把心肠蜷得更紧,一身软刺竖得更高更密,终于短暂地脱离死守的上下级身份,低斥了一句,颇有点咬牙切齿地:
宁砚闭了闭眼,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双白手套,不急不缓地戴上,“既然您盛情相邀……”
郁乔林虚弱地说:“那我不一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