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个人走来漫漫长夜，每时每刻严苛守己，从不做逾矩之事，冷静淡然已成了习惯。
“那您为何不说。”楚璠小声问，歪头看他。
楚璠也用指尖戳了戳蜷缩起来的鸳花，神色哀愁，“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它。”
比前几次摸到的都要大一些。
“你怎么能这样……”他叹着气，摸了摸她的脸，“怎么总是，拿这种办法来对付我。”
子微弹指掠出一线冷焰蓝火，飘浮在洞顶，楚璠眯了眯眼，视线重聚，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
齿尖抵在喉管处，血液在里面缓慢流动，纤细脆弱的颈骨，热而温暖，是泛着香的皮肉，让人想尝咬。
一条长尾盘了过来，从脚踝开始，尾尖绕着双腿缠绕，然后往腿心蔓延，绒毛显得并不柔软，有一种冷硬的针刺感。
黏沾着吮噬的水声，压抑而又强烈的呼吸，
“解除契约……你一个人做不到。”子微轻声开口，“我可以帮你。”
楚璠的嗓子发紧，开口的第一句竟是，“我不知道怎么解……”
似玉石般透亮。
却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妖类本性。
这是妖身吗？
是真的喜欢您。
这洞里不算大，因为道长刚进来，八条长尾便布满了周遭，她只能背靠着尾巴，被挤在中间，艰难地喘息。
“你还想要它吗？”子微问得很突然。
他随意扯了一条薄纱，覆住了楚璠的眼睛，绕过脑袋打了个结，“不能看。”
楚璠扭着身子，发出呜咽短促的叫声，耳垂上微微刺痛，像是被利齿给刮到。子微缓了动作，侧过头去舔她的下巴，手捏住了她的后脖颈。
偏偏，甘之如饴。
舌头划过青蓝色的血管舔下去，留下很多淤痕，是兽类的本能，好像要把她全部染成自己的味道。
视线再次上移，一闪而过的魅惑狐眼，她还欲再看，却被子微挡住。
于是他低下头，从她的耳尖绕到颈侧，呼吸熨烫之间，轻咬下去。
于是楚璠也用手去捂住脸，有些委屈道，“我的脸上还有……伤口。”
“那该怎么办呢？”她有些紧张地问。
她都让他看了，为什么自己不能看。
男人顿了顿，嗓音微沉，“有别的办法的。”
“我想看……”楚璠吸气。
楚璠用食指勾住了他的手指，肌肤相触之间，有种别样的暧昧在流淌。
实话，也是在这个时候。
清疑的话音突然止住，她又听到了那种骨骼生长的错落声。四周的狐尾好像又涨大一圈，光线几乎全被挡住，满眼皆是漆黑一片。
“我怕你拒绝。”冰凉的银发垂落在她的额头上，然后子微抬手拂了过去，“但是你不许拒绝。”
子微低声笑了笑，在她的耳尖上落下一吻，胸腔的震动似乎随着身体的变化加大了，沙哑好听，让人全身发麻。
子微突然转移官道，换了方向往密林里钻，找到一个溶洞，布下灵罩之后，就把楚璠放了进去。
这个地方触感很软，声音传递得也极为清晰。
子微指尖轻颤，心都要化了，上前亲了亲她的鼻尖，“我没有怨你。”
子微看到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有些震惊。
又是骨骼生长的脆响，从他的身体中传了来。
“但是，我不会再让你跑开了。”子微攥紧了她的手臂，眼中有幽焰燃烧，“你要好好想想，此事过去之后，你便永远，只能留在我身边。”
薄茧覆盖的指腹蹭在她的唇角上，依旧轻柔。耳垂上被唇齿细细舐咬的黏湿感，也让人心中发热。
有时候她想，道长并非与他们不同。
子微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又是被利用。
幽幽暗火，恍若融化了他半张面容，银发垂落在地，散漫地铺在衣袍之上，楚璠凭着这一丝光线，瞥到了一双极为妖异的竖瞳。
“把你的那个契约解掉，然后抱住我，再吻我，求我给你。”
楚璠这一路来见过的妖族，皆恣意张扬，情绪锋芒外露，直白到不可思议。
“你还不懂吗？”子微缓了缓动作，然后上前含住了她的耳垂，“不是教过你别的东西吗。”
她在身体的交织触碰之间，仿佛揉到了两只蓬松微尖的耳朵。
“您不信吗……”楚璠吸了吸鼻子，有些苦恼，“我是真心诚意的。”
“不能看。”子微再次冷硬拒绝掉，顺势去轻咬她的锁骨。
楚璠呼吸稍滞。
他的筋肉肌骨更加贲张，妖躯庞大，身上的衣袍已经快被撑碎，手足皆覆盖了一层银霜色的皮毛，上面似有晕光流转。
“但是它离主体太久，已经快灵气枯竭了。”
子微贴近了些，抬手把她小指上的鸳花轻柔勾了下来，它恹恹的，躺在他宽厚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