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如此问话是非常不礼貌,可他还是忍不住用这种最直接的态度问。
“小阙,叔叔的事,你不要卷进来!”祁阳的声音有些冷,这是于阙第一次听到祁阳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甚至连眼里都泛起平时不多见的冷意执着,就在于阙意外之余,祁阳又开口道:“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杀手的人——不配得到原谅!”
泪从祁阳眼角滑落,清晰可见隐藏得极深的悲伤还有……愧疚。
“阿姨认识那孩子!”虽然像是问题,然而说话的语气却是肯定,他不是胡乱猜测,而是从祁阳的反常行为看出她认识那孩子。
祁阳不答却微微一笑,只不过在于阙看来,这笑更像是哭。心中忍不住有些伤感,他的阿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她一直是那么的优雅温婉,是他认识的女性中,最高贵最典雅又最善良的女人。可今天的阿姨,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却还在强撑。
“小阙,记住一句话,欠下的总归要还!现在该是你叔叔还债的时候了!”目光盯着不知名的角落,似在沉思又似在沉默。于阙此时也不敢去打扰祁阳想心事,这样的祁阳,很脆弱,与他记忆中的祁阳完全不一样。
“那请阿姨告诉我,阿姨知道叔叔很多事,所以现在算是要叔叔还债了?”于阙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同样在刺痛,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竟不知道祁阳的真实想法,然而从祁阳之前的话中之意,可多少有点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那么阿姨真的确定,叔叔做了那些事,为何先前不说,要在警方查到才愿意合作,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也抵挡不了喜欢落井下石的可憎行为。
然而很快,他又觉得自己不也正在做同样的事,落井下石还真适合他现在的心态。他真的像那个该死的诸葛夙说的那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就在他心里难受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祁阳的时候,祁阳又开口了:
“小阙,早点回去吧!最近别站得离曾总太远的位置。”祁阳说完,便把于阙推出房间,在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于阙还是看到了祁阳那已经决堤的泪水。心重得让他觉得空气都在消失,有些呆楞的于阙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下楼回家,还是在外面等他的阿姨能重新开门跟他解释这些事到最后该如何收场?
房门再次打开,于阙身体一震,紧盯门口。祁阳的眼睛微红,却已经不再有泪水,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像是在目送于阙。于阙心思复杂的站在门口,眉头深锁的他没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邾龙喾,正担心的看着他。
直到邾龙喾带着担忧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于阙,我送你回去!”
祁阳只是简单的看邾龙喾一眼,随后便重新关上房门,似在送客。
“龙喾,你找我哥有事?”上了车后,于阙问龙喾。看出心事过重的龙喾,他心里明白,龙喾送他回去是假,找曾狂算帐是真。叔叔的事,对龙喾来说,打击过大,偏偏曾狂还对阿姨说了点什么,这让龙喾一定是恨上了。他更担心,后面的打击恐怕对龙喾更大。
当然他来不及为龙喾考虑更多,他又在担心阿姨,阿姨这些年隐藏得极深。她似乎对叔叔有诸多不满,而且从阿姨的言词看,这些不满并不是一时,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可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从不知阿姨对叔叔有不满。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嗯,有事,我有话要问他。”龙喾说完后不再开口,沉默的皱眉。
“哥哥,龙喾有话要对你说。”一进屋,在厨房里看到曾狂正在忙碌,他便替换曾狂,让曾狂和邾龙喾在客厅说话。
曾狂从见到邾龙喾的那一秒起,目光除了冷意,丝毫不再有其他情愫。当然仅仅是目光冰冷的盯视,却始终不开一声口。仿佛把邾龙喾当成了不会说话的工具一般,没开口的必要。
“曾狂,我只问你一句话!”邾龙喾还是被曾狂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舒坦,之前的冲劲也渐渐被压在这些冰冷之下。但他仍很快的把这股充满冰冷寒意的压迫化解些许,停顿之后便又开口:“你为何指使我妈妈给警局提供证据。”这话是他听到祁阳跟于阙的对话后胡乱猜的,大有断章取义之意,但从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丝毫没一丝丝心虚之感,反倒是胸有成竹。
“其实事到今天,我想邾大少这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愿意继续生活在你父亲为你编织的谎言美梦里?”曾狂的声音很冷,没一丝丝挑衅之意,也没真诚在内,却仍让邾龙喾心中一紧。他知道不该相信曾狂,他知道他应该反驳曾狂,可对上曾狂那双黑不见底的黑瞳时,他竟迟疑了,甚至是怀疑今天来的目的。
邾龙喾的沉默,没让曾狂放眼里,他只是冷眼看邾龙喾,眼神在告诉邾龙喾,他极度讨厌他。
“可你不该对我妈妈说些没用的,堂堂远曾的大老板,竟像女人一样长舌头,不觉有失身份?!”邾龙喾讽刺一句。
“我说了事实,你父亲是怎样的人,太年轻的你是无法了解,但邾夫人再了解不过,我只是说了作为一个好市民,有良知的市民,说公道话。提醒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