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孙梁说是谈生意，但人家就没摆出谈的态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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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两个箱子，一大一小，一边是给他备好的现金，另一边，是市面上的新货，纯度比黑街流通的玩意儿搞了不知道多少，一般都是供给另一个世界里那些有钱人家的二世祖的，货源只有侯彧手上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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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尼朝人摆了一个谄媚的笑：“爷，我手上好像没什么情报值这么大价钱的，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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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也不寒暄，一双眼睛刀一样剜过杰尼的脸：“三年前，我们老爷子喝高了，结果在洗手间被两个小年轻捅了——你知道我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你们黑街的混混，做事没什么分寸，也不讲规矩，有时候就凭着那么一股子热血，觉得弄两个人物脸上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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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的语气不紧不慢，没什么重点，但听得杰尼头疼：“只是这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太奇怪了，捅完这么一个大人物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是这些混子的作风。我怀疑是对面干的，但后来这个想法被排除了，而且我接手老爷子的事之后发现，隐约好像还有第三股势力，就在你们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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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尼收起脸上的谄媚，倒是依旧直视着对方的目光，没半点畏缩：“但您也是因为那件事，才能这么快坐上这个位置吧，对您是个好事啊，何必费心思再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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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嗤了一声：“虽然黑街的人乱得像是下水道里的蟑螂，但他们是为数最多的部分。他们自己不会发现，我们站在地面的人却知道，下水道有复杂却规律的一套系统，在潜移默化地引导着这些蟑螂，也影响着地面。能影响到老爷子，迟早也有一天会影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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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报酬是这些现金，还有这个——”侯彧点了点现金旁边的货：“我知道你不碰毒，但我需要的是‘长期合作’，后续合作的钱，也会是你满意的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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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的嘴角带着笑意，语气里都是压迫感，身边的马仔规规矩矩，面无表情，杰尼倒是还没见过这种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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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人，最怕的是黑街小年轻的无知，而杰尼这些黑街的蟑螂，最怕的，则是他们的规矩——只是大部分底层的人是接触不到这些规矩的，所以无知也就应运而生了，这也是一个循环，而且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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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不碰毒，这是原则。你们做生意讲究意气，那就得顾及对方我原则吧。”杰尼苦笑了一下，底层人谈条件的为难表情摆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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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贱狗’跟我谈原则？”侯彧笑了一声，听到笑话一样，捏开杰尼的嘴，另一手把他的舌头拉出来端详了一下：“听说你的上一个金主两万就买了你的人格，我这个数买你的原则，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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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撒开手，杰尼把舌头伸出来：“爷，卖身和买情报不一样啊。您要是拿这个数包养我，这条舌头给您割了，换个地方再纹个您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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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的没理他的骚话，目光冷下来，半晌，没头没尾地接了一句：“黑街的情报贩子有很多，但我选了你，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黑街有一种狗，跟蟑螂不一样，虽然它们都住在下水道里。有人给口吃的就会摇尾巴，有时候挨顿鞭子也能挺好，当然，它们也会咬人，这种狗很聪明，没人知道它摇尾巴和咬人的动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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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告诉您动机。”杰尼看着人笑了笑：“那就是——它乐意。不过它连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想吃肉，什么时候想挨鞭子，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现在，不管哪一个，它都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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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眯起眼：“你知道惹到侯彧的人后果都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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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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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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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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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让你失去自由，各种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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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囚禁，或者剥夺我的人格，尊严和灵魂，可我本来就是靠出卖这些或者的。我本身就是以放弃这些态度而存在的，我的反抗和服从都是出于我想那么做，但我自己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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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杰尼又补上一句：“所以，我觉得你们这些人特没创意……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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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一声娇喘响得颇为不合时宜，紧跟着的还有杰尼体内忽然传来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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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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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黑着脸：“把你那玩意儿给我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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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尼掏出对讲机：“把老子屁股里那玩意儿的开关关了……操。怎么他妈还调大了，啊……不行，太猛了，顶到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