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盛开始不理解兄长的想法,天族为六界之首,其他族群岂能与之平起平坐。就如同他们兄弟二人,明明一模一样,但从小到大,何曾有过一样的待遇。普天之下,何来平等一说,他没见过,更不会傻到去相信!
付心的眼瞬间红了,泪水难以自制,她没有挣脱长离牢牢拽着她的手,只因不忍去看至亲之人的惨状。
承天虽在天宫当值,但家亲眷属并不在天界,而是在他的老家北海。天帝的密函他也收到了,信中说他母亲年事已高,天界决定将其接到天宫颐养天年。虽然龙兴将军早知承天将军素来孝顺,已经命人去北海接应,北霄也派了一队人马相助,但看来,终是晚了一步。
“恭喜龙盛将军,此后便可平步青云,再不必屈于人下!”龙兴的元神已被重创,无力回天,他临死前扯下身侧的玉佩,玉佩在他掌间化作齑粉。这玉佩,龙盛的腰间也有一个,但却并非是一对。这是龙兴的父亲见他功力大涨,特意买来送给他的。他收到玉佩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欣喜,而是问弟弟有没有。他见父亲摇头,便执意不肯收下。后来,父亲又买了一个分毫不差的,他与弟弟龙盛两人一人一个。
长离霎时便明白了仁王的意思,他拉着付心,不让她靠近那个袋子。
守军府的上空飘着两人,这两人便是长离同父异母的哥哥,仁王和信王。仁王是前北疆守君的嫡长子,长离这个位置本是他的,而信王则是仁王同父同母的弟弟。
长离故意装作毫无警觉,其实早与信王暗中谋划好了一切,只
南海二皇子兵败自尽,头颅被南海守君斩下,送到了北疆。
“多谢二哥。”长离向信王拱手致谢。长离幼时在父王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他与信王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感情不错。只因信王自幼便常受仁王的欺负,长离虽不受宠,但个性刚烈,常为信王打抱不平,两人便是在那时结下了情义。
下一秒,他胸前穿出一节冷刃。仁王嘴角抽搐,挣扎着转过身,想要看清他胸膛中的这一剑,到底是谁刺的。“你……”他咽了气,眼睛还来不及闭上。
龙兴将军大难临头的时候,想起了北霄的提醒。其实,他何曾没有察觉,只是,他们兄弟二人在此事上的立场和观念截然不同。莫非,当真叫他大义灭亲,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兄弟吗!他自以为,假以时日,他可以劝龙盛回头。
“付心,你等的就是这个吧。”仁王翘着嘴角,笑意似有若无。
龙盛扔了手中的剑,兄长早已灰飞烟灭,不见踪影,只剩一地的粉末。他跪在地上,慢慢爬过去,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什么,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婆娑了眼眶。
长离站在院中,穿戴整齐,应是一夜未眠。付心走过去,庭院上方突现一道明光,将守军府照得犹如白昼。
仁王将手中提着的一个袋子扔到了付心的脚边,那袋子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仁王收到了天帝的密函,信中说,他若从长离手中夺回北疆,天界便将北疆守君之位册封于他。仁王连夜联络了自己的亲生弟弟信王,并策反了守卫都城的一位副将军,共同谋划夺权一事。谁知,长离竟丝毫没有防备,大军转眼便围了守君府。
龙兴与龙盛似是心有灵犀,他们两人的默契好到如同一个人,只有一次,龙兴并未听龙盛的劝告,那便是背叛天界,与妖界匪类一同造反。
这一夜,她却不是醒于噩梦,而是被数匹高头大马奔驰的声音吵醒。有大队人马朝守君府围过来,已至近前。
“我的好弟弟,你无德无才,且是庶出,父王却将守君之位传给了你,天界对此也并无异议。但现在,天帝便叫我拿下你,封我做这守君之位。以后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在你坟前上一炷香,不枉你我兄弟一场。”仁王狂笑不止,直到眼眶泛红,方才停下。
“长离!”付心见长离不在,便焦急唤道。
南海二皇子集齐精锐,谋划擒住南海守君,发动政变夺权,将守君之位从他的弟弟手中抢过来,举南海之力与北疆一并驰援妖界。却不料,南海守君早就收到了天帝的密函,已有准备。
就这样,龙盛与承天密谋,诛杀了龙兴将军,嫁祸给了翻天军。
这便是乐极生悲。信王将手中染血的剑蹭在仁王的衣服上,一寸一寸将血迹擦拭干净。长离早就收到了提醒,焉能不察,若仁王没有二心,他便放过他;若仁王当真敢反,他便只好大义灭亲了。
上妖界与潜龙城重归天界之后,临近的五座妖城因畏惧天族之威,内部皆产生分歧。主降的妖匪兵变夺城,主动向天界献城,余下的弃城而走,仓惶逃往西峰寨的地盘,寻求庇护。龙盛趁机出兵,大获全胜。
长离接到北霄的密函之后,便严密监视他的两位兄长,仁王与信王的举动。付心担忧西海的情况,偏偏得不到他父王的半点消息,日日于深夜惊醒,难以入眠。
不差的哥哥。可龙盛并不在乎,因为他还有兄长的关心和认同。久而久之,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便是辅佐兄长,令他更为光辉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