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我办公室吧。你要咖啡还是茶?我去茶水间准备,顺便帮大家提提神。”南和谦随口问道。
周遭洋溢着烹煮咖啡的浓郁香味,郑晏宁觉得这小子似乎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他开口问:“你有没有想过是有内鬼?”
“两位这是认识?”秦秘书善于察言观色,似乎早就从他们的表现中看出些端倪。
秦秘书见郑教授竟然不搭话,连忙打圆场道:“亲戚就更好了!都是自己人,信得过!”
有一些黑客之所以攻击知名公司网站,目的纯粹是炫耀技术,当他们发现了漏洞,会在别人的代码里留下一些话,例如“XX到此一游”。有的是想引人注目,凭此获得大公司的录取通知书。不过黑客终究不是见得了光的勾当,即使是哗众取宠,也是有法律责任的。而显然,这次对方并不是为了以上目的。来无影去无踪,连知名大学的IT团队都没有头绪黑客到底是如何入侵的?
“黑咖啡,我和你一起去。”
“说来也奇怪,郑教授这么厉害的团队,来攻击我们公司的系统,竟然没有发现普通黑客都能发现的漏洞!”南和谦带着些嘲讽的意味,“不会是郑大教授的团队技术不过关吧?”
“哦,对,我太太的远房亲戚。”南和谦特别强调了“我太太”这三个字。郑晏宁没有回应,继续埋头看电脑屏幕。
所谓的“社会工程学”,又称“社交工程系”。可以粗略解释为利用人的心理弱点获取私密信息,并且盗取财务的手段。往往谈到信息安全总是盯着技术层面,例如系统是不是足够强大,会不会被黑客从外部找到漏洞,从而攻破,植入病毒,操控系统,谋取非法利益。
南和谦并不意外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始终带着浅淡的胜利者的笑容,他主动伸出了右手给对方。郑晏宁教授也大大方方地把手递过去,脸上却严肃得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连伪装都懒得装。两个人握住了彼此的手,暗暗较劲,然后飞速地分开。
想是不是私钥被盗了?就如同把银行卡存放在钱包里,私钥也有“钱包”。“钱包”可以是一个U盘,也可以是用户编写的“密码器”。如通过自定义的密码对应比特币的地址和私钥,用户只需要把这串密码记在脑子里,下次使用时,通过“密码器”运算再“翻译”出比特币的地址和私钥。甚至,用户可以取一张纸把私钥抄写下来,删除电脑记录,然后将这张纸塞进保险箱,只要别人无法撬开你的保险箱,就无法取走你的比特币。
“怎么可能?”南和谦一脸疑惑。
周一早晨,办公室里所有的电脑屏幕疲惫地闪着光,一行行代码快速地跳跃着,几位工程师和技术人员正紧锣密鼓地敲击着键盘,愁眉不展地盯着显示器。公司所在大楼的一层更加严格地检查出入人员的身份,他们的办公楼层日夜都有几个彪形大汉轮岗,也特别增设了无死角的监控。工程师们被安排在办公楼里吃饭、洗漱休息,连大门都出不去。没什么事做,他们只能连续几日熬夜加班,都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哈欠。经过测试,公司果然遗失了大量的比特币私钥。
这是他们两个“情敌”第一次单独相处。南和谦带郑教授到走廊尽头僻静的茶水间,郑晏宁以为他不过是从咖啡机上倒一杯现成煮好的黑咖啡而已,没想到他却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整套器具摆在桌面上,有研磨豆子的机器,虹吸式咖啡壶,搅拌棒等等,又打开一包崭新的阿拉比卡咖啡豆。他用精致的带着印花花纹的小勺一勺一勺舀出咖啡豆,放入研磨机器。
郑晏宁好像没有生气,而是说:“这个黑客倒是挺低调的,也没有在系统里留下什么挑衅的文字,目的简单明了,偷了私钥立刻转走。”
但是,却常常忽略了,贼不一定需要溜门撬锁,砸烂你的保险箱。他也可以伪装成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在某个周末,友好地
“我都可以,按照你的习惯吧。”
“我听说过一句话,黑客凭借的并非什么电脑技术,而是社会工程学。”郑晏宁说。
“是想说为什么不直接用胶囊咖啡机或者点咖啡?平时忙起来也会,只是我们很多员工都嫌外面的咖啡不够香浓,所以干脆在办公室备了豆子。有时候工作累了,来煮一煮咖啡,当作放松神经。”他说着就调节了研磨粗细程度,然后按下按钮。
“他喜欢浓一点的,加奶,那你大概也喜欢吧?”南和谦想了想说。这个“他”说的当然是阿毓。
“南先生,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郑晏宁突兀地说。
“郑教授您是喜欢苦一点还是淡一点?”南和谦问。
郑晏宁不解地看着他这一整套动作,想开口问又觉得挺无趣,就憋了回去。
郑晏宁苦笑,他是喜欢浓一点的黑咖啡,阿毓也喝浓的,多加奶,却不是因为喜欢苦,而是为了方便,两个人只要冲一壶就好了。如今连煮咖啡的人都变了,却还保留着习惯。
南和谦的秘书秦奋向刚回来公司上班的老板介绍道:“老大,这位是总公司技术部门派来的网络安全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