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十五块钱能够？
我说：嗯。我知道了。
我一阵的愧疚，这些年，我从来没关心过云浩。
云浩脱了自己的衣服，我看见了云浩秋衣和秋裤上有很多小洞，秋衣秋裤也显得窄小。看样子穿了好多年了。
我们进入澡堂，云浩迟疑着，不肯脱衣服，我问：咋了，在哥面前还不好意思？
云浩似乎好长时间没洗澡了，从他身上流淌下来的水成了灰褐色。我给云浩搓着背，我感觉很奇怪的是我对他没有丝毫的想法。云浩那瘦弱的身子叫我心酸。
云浩说：哥，我不要你的钱，你给了我钱，嫂子知道了，会跟你吵架的。
啊呀你不是我那哥哥呦噢、走你的那个路。
当云浩脱光的时候，我看见了云浩瘦瘦的身材，不过两腿中间的－很大，在哪里垂着，这点跟了铁牛。
我说：不用了，哥给你钱，你想吃了以后买。
我说：铁牛叔也真是的，他在外面干活，应该有钱的，咋给你那点？
铁牛也不解释，他送完鸡汤，又匆匆的回到家里，因为他要干活。
我问：云浩，铁牛叔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我指指云浩的馒头：你咋吃这个？
我进去的时候，学生们已经放学了。校园里熙熙攘攘的全是学生。他们拿着饭盒，向食堂走。按照一个孩子的指点，我穿过教学区，来到了学生宿舍。
由于妊娠反应强烈，周玉红吃东西的时候总是呕吐，我感受了做女人的艰难。我尽量顺着她，叫她能开心点。
我没有说话，喷头上洒下来的水混着我的泪水在肆意流淌。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
我进去的时候，空荡荡的学生宿舍里面只有允浩一个人。云浩正在吃着干硬的馒头，就着咸菜看书。馒头因为时间长，上满有了霉点，但是云浩吃的很香。
云浩放下馒头：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我们食堂吃饭。
云浩笑了：以前都是我一个人在宿舍擦澡，还没来过这里。感觉来了很怪的。
走出那个小饭店，我带云浩去洗澡。
我叫了一声：云浩。
我说：我在县政府送东西，来看看你。
2003年的12月份，我被下派倒了陈家沟，成了蹲点干部，不用问，还是为了计划生育。
我把三百块钱塞给了云浩。
我记得我去陈家沟的第一天，下着雪，路很滑。车把我送到离陈家
啊呀带上了那个铃儿呦噢、哇哇得的那个声。
122、我回到镇政府的时候，白少峰看着我的脸色问：这几天晚上没歇着吧。
云浩看见我，笑了：哥，你咋来了？
云浩说：这个有啥？吃馒头跟我念书好不好没关系。我考试得了第一，我爸给我的生活费我还没花，我请你吃饭。
我说：你别管。
听到周玉红怀孕的消息，铁牛脸上写满高兴，他跑到了母亲的坟前，给母亲烧纸，说了这个好消息。铁牛买了鸡，隔三差五的送给周玉红来吃。每次送来，周玉红都是同样的话：你把鸡肉都给云浩留着吧，给我端点清汤来哄我。
我的眼睛有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云浩说：够了。我不在灶上吃，我爸每周都会托人给我捎馒头。
云浩吃完饭，看着碟子里剩下的菜，说：哥，我想把这些菜带回去。
我说：有啥怪的，脱吧。
我说：累死了。
云浩说：我爸挣的钱都给你结婚了，你不知道？
我转过身，轻轻地抹去了眼泪：哥请你。
白脖子的那个哈叭呦、朝南得的那个咬，
啊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呦噢、过呀来了。
云浩狼吞虎咽的吃着，吃的很香。
云浩说：给15块钱。
我拿了文件，去了县城，在县政府办完事，我一个人无聊的在大街上溜达着。忽然我走过了县高中门口，我想起了云浩在这里上学，我决定去看看。可能是因为我跟云浩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对他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我无言了，我结婚的酒席都是铁牛叔包办的，我没问过。
白少峰说：你去县城送份文件，县上要。你顺便散散心。
云浩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哥，我们班很多同学跟我一样。只要我再苦几年，我考上了大学，有了工作就好了。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
我带着云浩出了学校，来到了县城的一家餐馆。点了几个菜，两碗面条。
你若是我的哥哥呦、你招一招的那个手，
123、周玉红怀孕了，她怀孕之后，成了家里的女王。她在自己的理发店干完活，总要来镇政府对我撒娇，耍赖。她坐在床上，叫我给她洗脚。晚上，说她背疼，叫我给她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