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辉依然没有说话,看着自己的姨夫眯着眼睛看着那手绘的古旧地图。
“此处如何?”谢络瑾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看来是个小山村。
“您决定便好。”邓清辉道。
谢络瑾点了点头:“如此随性。”接着瞟了他一眼。
只见清辉的目光又飘去了门外。
谢络瑾似乎发现了什么,只道:“既然挂念如此南枝,为何还要说他喜欢那四小姐?”
清辉似乎感到害燥了,微微一笑,先问道:“您怎知晓……万一我只是把他当做亲弟弟呢?”
“潇怜可知谢鸣?”谢络瑾道。
“谢鸣……可是那个浪漫主义诗者?”
“自然。”谢络瑾笑道,“他应是我谢家上辈的嫡长子。”
邓清辉愣了愣,他只知那叫谢鸣的是个浪漫主义诗人,却不知道他竟是谢丞相之兄。
“只不过被父亲赶出家门了罢。”谢络瑾谈笑风生,“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戏子。那是一个男人。”
邓清辉愣了愣,回忆起儿时看过的谢鸣的诗集,浪漫的背后无不透露出爱的心酸,心酸到街头露宿,在戏子换装的屋室门口。
或许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吧。他想起描写的烟花灿烂,灯火阑珊,也许,那就是见证他们在一起的东西。
邓清辉嘴角抹起一丝心寒:“您也必不希望我爱上南枝吧。”
“并未。”谢络瑾说道,“我只希望这个孩子找到自己心中所向罢了。任他去天南海北,只要有真心人伴他,便好。”
“您是个好父亲。”邓清辉夸赞道。
“邓将军对你也很好,我记得。”谢络瑾道,“我不心忧谢家的未来,星愿早已有了中意女子,我看得出来。”
“我怎不知表哥有了恋人?”邓清辉道。转念一想谢丞相一向来有些敏锐,洞察一切。连他这个外甥像心思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会告诉你才对。”谢络瑾继续说,“准确来说,他才是唯一很有些血缘关系的人。”
“是啊,曾经的东凌,如今早就成了历史传说。”邓清辉抿抿唇,“战争是我出生那天爆发的,他们都说我天煞孤星,必定遭遇不幸。”
“这说法甚有趣味。不过我到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你祖母都不信。”谢络瑾答道,“好,你该是时候回去了,外边那小子都该急了。”
邓清辉站起身:“希望他急了。”
谢临渊早已不耐烦地刨着泥土,见邓清辉走出门,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俨然忘记自己是偷偷跟来的这回事。
“你同我父亲聊了些什么?”谢临渊放下手中的树枝,“怎么许久才出来?不知的人万一误解了……”
“误解成何?”邓清辉问道。
谢临渊看向别处,像是说错了话的孩子,避开了这个问题,又道:“你可……真要去苏州?”
邓清辉一震,但并不认为是他的机灵猜到了什么,便故作轻松:“正是又如何?你父亲说呀,早就为我在苏州找好了老师,跟着那老师学习几年便可回来了。”
谢临渊一笑,道:“那是自然好。可否捎着我前往?”
“南枝,可知你要娶亲了?”
“你可比我大了三岁余,为何不娶妻?”谢临渊嘴犟道。
邓清辉一时说不出原因,只能含糊道:“那是你父母,可从未说过要我娶亲……”
“那有何不可?便由我这个表弟来催表哥娶亲!”谢临渊道,内心却感到些许不舍,可转念想到离开了这个大骗子,也何尝不为好事?
“好啊,你个谢南枝,赶我走不成?”邓清辉调戏道,指着他的额头。
“那是自然,还要常常和我拼一屋,你瞧!我母亲都受不了你了,说要给你置办别院呢!”
邓清辉着实的愣了许久:置办别院?他这个名义上的姨母竟还要为他置办一个新的院子!
只可惜他能留在国都丞相府的时间不长了。说起到有几分沮丧。
邓清辉却嘴贫道:“那定时你母亲良心发现,自己儿子竟是个烦人Jing,烦的我都无受不了了!”
谢临渊狠狠一跺脚:“好啊,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你个不讲理的蛮横家伙!我定要告诉父亲,再告诉大哥!”
“什么蛮横无理!你又开始乱用词!”邓清辉尝试用这种办法与谢临渊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