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我的目光怔怔地看着窗外,不久,轻轻合上了眼皮,枕头压着睫毛,眼皮上有些痒。
安汀取来了外卖,我们一起喝了粥,她看着我把粥喝完,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旁边还有一包药,嘱咐我:“一会儿把药喝了。”
我说:“谢谢。”
桌子上的餐具也是她收拾的,她一个人把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做家务时她没把这当成负担,姿态轻松,就像在悠闲地打发时间一样。
她热爱生活。和我不一样的。
我喝完了药,她走过来,弯腰:“张嘴。”
我不解地望着她,她笑了笑,从背后拿出一块橘子糖,“以后在我这里,没有苦,只有甜。啊——”
我许是因为发热反应也迟钝了,学着她的样子张开了嘴巴,她将糖果塞进了我的嘴里,顺手捏了捏我的耳垂,哄小孩似的,“真听话。”
我低下头,脸有些发热,糖果在嘴里融化,甜味在口腔内弥漫开来,很好吃。
已经很晚了,洗漱完安汀领我到了卧室。
我们起初睡在床的两侧,后来她关了灯,过了一会儿,她挪到了我这边,很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腰,她打了个哈欠,“好困,韩笙,晚安。”
我在心里微微叹息,说:“晚安。”
第二天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说话的时候鼻音还是有些重。
既然死不了,那就勉强活着吧。
我起得早,到小区楼下买了两个人的早餐,再上来时,发现走的时候忘记留门了。
我站在门口,正犹豫是敲门还是给她发微信的时候,她给我发来了语音聊天申请,我接通,她声音有些焦虑:“韩笙,你在哪?你要走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低头看着鞋尖,说:“我在门口。”
她打开门,看见我手里的早餐,表情放松下来。
但还是没搭理我,直接去了卫生间洗漱。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浏览着手机上这一页的租房信息,等她收拾好出来。
刚才排队的时候找到的,房租在我的预算范围之内,距离也比较近,对我来说是比较适合的。
好像没有道理必须要和她说这个,但昨天她对我的照顾让我过意不去,总觉得直接走掉会很对不起她。
这就是我不想和外界产生过多联系的原因,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让我产生了负罪感,明明也是软弱的,却被冠上了名为“善良”的枷锁。
但其实,只是负罪感而已。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善良。
最近的状态让我很痛苦,常常会在某刻产生被压垮再也直不起腰的感觉,我需要一个人的生活,不想再欠别人任何东西了。
她在我对面坐下,身上带有洗漱完的清爽。
很安静。她一个人吃着包子,喝着小米粥,也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要说的。“昨天谢谢你,我找到合适的房子了,一会儿去看看,大概就住在那里了。”
她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问:“在哪儿?”
我说了位置,她淡淡地点点头,回了句好。
“我今天要上班,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的。”
“你今天要回宿舍拿东西吗?”她问。
如果房子合适的话,肯定是要回宿舍拿东西的。我知道她问我是担心我和宋名越的事情,我说:“没事的,我们不说话,不接触,而且我是白天回去。”
她看着我,“有事打电话,一定要。”
我答应了她。
我是和别人人合租,对方是一个女生。
她给我开门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支烟,上身穿着小吊带,露出肩膀和半截腰腹,脸上妆容浓厚,看不出原本长相,看上去很像小太妹,她靠在门边,问我叫什么名字。
“韩笙。”我身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提着一个,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刚才从一楼爬到了五楼,有点累,身上也出了汗。
她来回打量我,眼神毫不掩饰在我身上上下逡巡,我皱了皱眉,说:“之前联系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