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阁,一家俱乐部,位于隐秘的地下三层,有钱人的销金窟,醉生梦死的欢乐场。要进去,先要走进明面上的会所,专门的电梯直下三层,然后就是富丽堂皇的寻欢阁了。
炎热的夏天,陈桉违和地穿着件白色的薄外套,站在412包房的门口。门口有服务员守着,见状拦住他,公式化的口吻:“稍等,我先进去询问一下。”
陈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过会儿,服务员出来了,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陈桉深吸口气,伸手推开门,喧嚣的音乐和刺眼的灯光全部涌入,沙发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他皱着眉费力地寻找,终于,看到了林南,他抬脚前去。正面的圆形舞台上,古铜色的肌rou男跳着脱衣舞,沙发上的看客左拥右抱着,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他,陈桉费力忍耐着众人“视jian”般的目光,直直地走到林南身旁坐下。他坐的板正,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林南半倚在沙发上,右手晃动着一杯红酒,微卷的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后,看到陈桉,她懒懒地开口:“怎么这么晚才来?”
他说:“堵车了。”
林南嗤笑两声,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音乐声忽然停了,舞台上的舞者仍然敬业的扭动着,观众的视线却已经移到了林南与陈桉这里。有个年纪稍大些的女人问道:“小南,这就是你最近的小玩意?”
陈桉的手微微攥紧,显然这个称呼让他愤怒,林南瞄到这个动作,嘴角愉悦地上扬,她点点头:“对呀。”随即又轻佻地用脚尖踢了踢陈桉的膝盖:“去,给姐姐们敬个酒。”
陈桉转头,看着林南,眼神犀利,林南一言不发地也看向他,僵持片刻,他认命地起身从桌上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走到最先开口的那个女人面前:“姐,我敬您一杯。”杯子举着,但女人没给他面子,自下而上扫他一眼,然后“啧”了一声:“小南,你带来这人不懂规矩啊。”
陈桉僵直着身子,难堪地立在原地。女人拍了拍怀里男人的脸:“去,给他们看看,敬酒的规矩。”
男人顺从地软着身子滑下沙发,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酒杯至头顶,刻意甜腻的嗓音:“姐姐,求您赏脸喝一杯。”女人满意地笑笑,接过他的酒杯,又看向站着的陈桉:“学会了吗?”
陈桉冷着一张脸,再次转头看向林南,林南有些不耐:“姐姐教你呢,还不快学。”
陈桉咬牙,愣在原地,片刻后,他将酒杯放下,转身愤然离去,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女人瞬间垮脸,“小南,这东西不行,还敢给你甩脸色,给姐姐调教几天,保管给你整治的服服帖帖。”周围的人一起起哄,“是啊,给周姐调教调教。”
林南笑笑,“不好意思啊,周姐,我今天丢人现眼了,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来,回去我就收拾他。”林南低头抿了口红酒,睫毛垂下,掩盖住她眼里愉悦的神色。她爱死陈桉那一身硬骨头、臭脾气,这样,她玩弄起来才更有意思。
凌晨两点,林南有些微醺,司机送她回家。她脚步虚浮地推开门,陈桉正在沙发上看书,见她回来,走上前屈膝跪下给她换鞋,黑色的细长高跟鞋被他托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取下,准备给她穿上拖鞋,林南躲开,抬起脚踩在他肩上:“刚刚不是不愿意跪吗?”陈桉低着头,双手垂着,“嗯?”林南用脚抬起他的下巴,“怎么现在跪的这么顺利?”
他还是面无表情,“对不起。”
林南踢掉另一只鞋,光着脚,顺手扇了他左脸一巴掌,“现在知道怕了?”陈桉脸被打偏向一侧,瞬间红了,他转回来,“啪”,又是一巴掌打偏,他又转回来。如此来回十几次,陈桉的左脸已经红肿发烫,嘴角破了皮,好不可怜。林南还想再扇时,他向后躲了躲,声音冷漠:“我明天还有课。”
林南弯腰抓起他的头发,伸手又是用力的一巴掌扇去:“相信我,再惹我生气,你会后悔的。”
他看她一眼,又快速地垂下眼眸,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然后开口:“对不起。”
林南拽着他的头发往沙发走去,陈桉温顺地任她扯着,膝行过去。林南靠在沙发上,指了指茶几上的茶:“敬酒你不敬,那现在就敬茶吧。”
陈桉爬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温热的茶回来,举过头顶:“请您喝茶。”
林南撑着脑袋闭目养生,将他晾在那儿。陈桉的手渐渐开始晃动,他费力地举着手,额头有了细密的汗珠。又一次,他开口,声音轻颤:“主人,请您喝茶。”
林南慢悠悠地接过茶杯,他刚放下手,一杯温热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本就红肿发烫的皮肤碰上茶水,胀痛感更加明显清晰,茶水从发梢滑落到脖子、锁骨,一路向下,脸上还沾着茶叶。狼狈的美感,林南全身心的舒坦。她太享受这种感觉了,外人面前的高岭之花,她脚下任由玩弄的一条贱狗。
“我累了,今天就不玩你了。”说完,林南起身要走。陈桉见状猛地抬头,拉住她的裙摆:“别走。”
林南故作困惑:“怎么了,想我玩你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