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言王老师就是恩人,他们不能眼见着恩人受屈。于是,伍姓人又选出了三四个代表前往学校与学校领导理论,直到学校撤除一切对王老师的处理办法。
刘姓人一听说伍姓人聚众去了学校,连忙也组队赶到学校。原本可以几句话说清的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况下那还说的清楚,差点又打了起来。校方领导生怕在学校里也发生群体事件,连忙报了警,让派出所的人来把两拨人都带走。
王老师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向领导请示后先与那男生作思想沟通,在放学后带上他一起去派出所见他的爷爷。
好在王老师平时就和孩子们相处融洽,他的大气洒脱更使男孩子们争相效仿。他也经常和愿意跟他聊天的孩子们聊天,鼓励他们作心胸开阔、有担当、有理想的人。他俨然就是这座小校园中的偶像明星。
通过王老师的说服教育,那男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不当以及平时自己性格上的不足。到派出所后,那男生单独与他的爷爷谈话。爷孙两谈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爷爷最终被孙子劝服,愿意向伍姓一族赔礼,与其和解;愿意自己承担自己许诺的“凡是帮忙找人的,人均一百元”,不再向校方问责,索要任何补偿。
临出派出所时,派出所所长还专门叮嘱了这老头子,并警告他若是再聚众闹事定要依法拘留决不再留情面。
又过了一天,小区里办酒席的场地上食材齐备,座椅密布。甘甜以为是谁家又要办喜事,吴姐却答是伍姓人家为答谢王老师,也借此机会同族热闹热闹。闻说,甘甜也为他们感到高兴。
下午,政府也派人给公司送来七百元钱的燃油费。行政请示甘甜后,也客气的退了回去。这边送钱的人刚走,那边请客的又来了。两位伍姓青年直入办公楼,找到甘甜的办公室邀请甘甜赴宴。甘甜不胜欣喜,却觉得自己并未为此事多做什么。打架时受损的是公司,维护秩序的是物业部和行政部,实在要算上什么出力的事的话也仅仅是把自己的私车也借了出去,自己单单受邀,实在不好意思心安理得的领受这份盛情。
来人盛情难却,甘甜却之不恭,便提出若要去就会带上公司里的所有人。来人哈哈大笑甚是欢迎,说:“只管来。东西都是自己备的,没有外人”。
吴姐到各工作区宣布晚上有本土宴席吃的时候,可把大家高兴坏了。吴姐奉命挑了三四人与她一同去采买补充食材和酒水饮料先送去,然后传达甘甜的意思——各部门忙完手里的事赶紧到宴席现场帮忙。公司的人过去不能只进不出,只吃不做。
眼见上下,内外都以甘甜为中心一团和气,傅文嘉觉得自己的处境尴尬无比。他留在这个项目部到底算个啥?在甘甜的映衬下他到底像个什么样?真要追到她,娶了她,自己能过得舒坦吗?
傅文嘉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满意的结论。她这种土里土气,没上过大台面的女人当然能和这些乡巴佬,基层喽啰打成一片。如果把她放到大雅之堂,名流交际中她怕是也会无所适从,窘态百出。想到此,傅文嘉生出一个想法——或许把甘甜调回总部,自己还好下手些。毕竟这里她是如鱼在水,没有什么波折她自然一副悠然自得,稳如泰山的假象。若是回到总部,那可就是他傅文嘉的天下了,届时再对甘甜使些寻常套路兴许就能手到擒来。
公司里除了提前过去帮忙的,其余人全数准点下班。宴席还没开始,大家已聚在一起,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儿童嬉戏打闹,可比有些人家办酒席时还热闹。
开席前,这次主事的伍家人把甘甜与傅文嘉邀去坐主桌。同桌的还有王老师和校方派来作代表的一个教导处主任,村上书记等,族中辈分高的几位老人。
甘甜同王老师熟络,其他人也都相识,唯独傅文嘉显得格格不入。更有柳依依非要跟他坐一起不说,那只名叫阿秀的黑猫还一个劲的往他的肩头,头顶爬。柳依依非但不帮忙,反而不住的给阿秀鼓掌,开心的大笑。苦的傅文嘉只好退出此席,以免打扰人家主宾用餐。
王老师和甘甜都不是饮酒的人饭后便在一旁闲谈。傅文嘉不时瞥眼瞧过来,只觉得甘甜真是个神奇的女人。与一群男人在一起,她比男人还英武;与南姝那样的美女在一起,亦不被其掩盖丝毫光华。她明明是那样的相貌平平,为什么和现在这个形象气质不逊于柳红尘,反而还比他沉稳,举止文雅的年轻人民教师坐在一处,看上去还是那样般配?再思考下去傅文嘉都要开始质疑自己的眼光了。
在场的玩闹的玩闹,打牌的打牌,就连柳依依也和年纪相仿的孩子们玩耍去了,谁又会在意到自命不凡的傅文嘉呢?甘甜与王老师一直在一个角落里交头接耳低低地聊着什么,更不曾顾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