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摇了摇头,“明美人只是皇上偶尔宣召,新倒是新,宠却未必,据奴才所知,皇上心中只有宁边候,宁边候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对她,她羞恼交加,但明美人亦发现她确是不能对荣禄怎样,皇上如今虽宣召她,却其实很少与她说话,她不明皇上性格心思,自然不敢多言,皇后虽笼络她,想来也不会因这种小事为她出头,何况她若连荣禄都奈何不了,又怎能帮助皇后对付胡妃与宁边候?所以她如今只能忍耐,明美人暗自发誓,早晚有一天,她要令荣禄后悔今日对她不恭。
见到明美人竟从那山石后面走出来,李胄璋十分吃惊,他不由去看李成,李成早已侧过身去,李胄璋只看到他半边苍白的脸孔,不用想也知道,李成一定羞愧无地,李成就算私下与他做这件事都感到无比羞耻勉强,何况被人当场撞见,这人还是一名女子,一名后妃,李胄璋也是一腔欲望被当头浇灭,而且是这么个想不到的麻烦,李胄璋心情可想而知,他面色沉下,极力压抑怒火,“明美人为何在这里?”
听到李胄璋再次提出这个要求,再看他神色,李成心中发紧,他想起每次与李胄璋共浴都是那样不堪,但是,李成同样感受到他此回难以消去的郁结,他既不会荣禄说的那些邀宠之事,又不知如何令李胄璋消气,何况这次他确实犯有大错,除了尽量顺从李胄璋,他又能做什么呢?
这晚李胄璋果然仍来到侧殿,他知荣禄今日已带李成出去走过,他观察李成神情,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同,仍旧似乎满腹心事,李胄璋蹙起眉头,“爱卿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荣禄听李成突然问起这个,小心回道,“宁边候为何问起这个?”
李成抬眼看他,李胄璋面孔又已微凝,他如今情绪变化甚快,李成不知如何接言。
李胄璋很快觉得意乱情迷,他不能再等着先洗温泉,伸手去解李成衣服,李成被他牢牢压住,李胄璋动作急迫粗鲁,他默默低下头去,可就在此时,旁边石后突然响起异物坠地之声,随之衣物悉索,似乎有人一阵惊慌,李胄璋一怔,盯着那山石,“……谁在那里?”
原来明美人侍奉李胄璋用过晚膳以后,李胄璋又看了一会折
李胄璋满腔不忿不满,以往对那些妃子美人,李胄璋总是略有不畅便甩手走人再不宠幸,可对李成,他都已迁就容忍到如此,李成却不知半点感恩,竟还怨他!李胄璋怎么能忍受,他拧眉望着李成,半晌终慢慢道,“朕要爱卿今晚与朕同沐温泉……可以吗?”
大殿一侧便就是皇上御用的玉泉池,原是直接将山间温泉圈起而建,故此殿内山石流水俱全,草木野花繁茂,玉泉池内外皆用洁白鹅卵石铺就,池水奇异的色如奶汤,据说泡了可令肌肤滑如凝脂,是宫中妃子美人此来山庄最最向往的地方了。
李成却没有心思在这些上,李胄璋到了此处便不再多言,他转身朝向李成,张开手臂,李成知道李胄璋要他做什么,他是那样窘迫,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从没一次拗过李胄璋,他没有说不想怎样的余地,李成只得鼓起勇气向前,伸手去解李胄璋腰间束带,李成总是不惯为他解衣,又被李胄璋面色不明盯着,只觉解的笨拙缓慢,李胄璋也不催他,只是待李成终于解到他衣襟的时候,李胄璋放下手臂,托起李成脸颊吻了上去,这一吻上,李胄璋便即不加控制,李成手仍在他衣襟上,便被他紧紧贴了过去,他将他背靠身后山石抵住,霸道深深的肆意亲吻。
石后一片安静,良久后,神情紧张不安的明美人和她的宫女走了出来,明美人自知犯错,不敢看向李胄璋,只以眼尾扫了一眼李胄璋身旁李成,李胄璋尚未放开李成,他自己也仍旧衣襟散乱,方才情景明美人也都看到,心中震惊已完全不能用语言形容,她万万没有想到宁边侯与皇上竟然是这样关系,宁边侯不是待罪之身吗?且看两人模样,皇上还似强迫,明美人无比困惑。
(四十一)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皇上再有新宠也是好事。”李成道。
李成才刚燃起的一点希望消失了,他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第四十一章
但明美人此时更担心的是自己擅自进入玉泉池,又无意中看到皇上房中秘事,她因不了解皇上,不知皇上是否会为这种事情生气,不过明美人自我感觉她毕竟是皇上最近新宠的身边人,皇上应该不会追究她这小小的无心之失吧?
回到侧殿中,李成想着方才那位后妃,似乎年纪甚轻,听荣禄说她是要去陪皇上用膳,这么想来李胄璋来他这里用膳时间确实少了一些,李成思忖片刻,问荣禄道,“荣公公,方才那位美人可是皇上最近新宠?”
虽说李成原本就寡言少语,可现在李成说的话简直就是屈指可数了,李胄璋这段时间确是十分敏感易怒,他怎知李成并不是不想说什么,只是实在不善言辞,生怕出口成错,他以为李成最近都不和他说话,房事似乎更不情愿,加上今晚仍旧心事重重,都是在怨他不准他见家人,将他禁锢,可他就是要如此,他犯下这许多错,他还没来追究,难道还要看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