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盛典摇摇头回捏了下,虽然冬日暖阳升至中天,但温度还是低,建南的冷是shi冷,光照在身上的暖度作用不是很大,他不知道自己的鼻头冻得有点红。
“这里的梅花香好好闻。”盛典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没你好闻。”盛屾笑说,转而又说,“走到这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盛典不问去哪,乖乖地被牵着走,他来过无数次堇华园,基本上就是在别墅附近走动,梅花林他也来过几次,但也没往里走过,跟着盛屾从梅花林的小路穿到堇华园的南头,居然是一番没见过的景象。
一座静谧庄严的民国风小建筑矗立在那里,隔绝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就像是大自然里躲着的Jing灵,让人不自觉地心底涌生虔敬之意。
“这是哪里?”太静了,盛典发出疑问,“这里还有人吗?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盛屾笑了笑,留了点神秘感。
进去才发现这是个礼堂,礼堂前厅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正架着眼镜翻阅着一本书籍,他听到动静后抬头推了推镜框。
“这个私人小剧院是不对外开放的。”老人如是说。
盛典一听就要拉着人走,怕扰着人清净。
结果盛屾拍了拍他手,示意没事。
老人听动静人还没走,抬起头盯着盛屾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小少爷您,十多年没见,这回来是想让我安排个什么戏?”老人笑说,在他看来,盛屾依旧是当年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孩子。
没人知道,曾经堇华集团的夫人孟堇除了喜欢研究玉石珠宝,另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听戏,而这座小礼堂,是盛屾的曾祖父盛华为爱人建的,求婚是在这求的,婚礼是在这办的。孟堇去世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会员制高端小剧院,供特定人群听戏看剧。而这个老人,当年还是个小伙子,被盛华专门请来运营这个小剧院,孟堇看戏的影像至今还保存在这里的档案室。
这些事情,别说盛典了,盛韵也不太清楚。而盛屾之所以清楚,仅仅因为他是继承人,有些家族记录仅能他们调阅而已。
“不听戏,想借您的场地一用,办场婚礼。”盛屾笑答。
老人眼睛一亮,“这,几代人都没用过这地了,都去堇华的酒店办婚礼了。小少爷别嫌弃这地方不够豪华。”
“不会。不请人,我们一家人和几个至亲好友来观礼即可。”盛屾回头看了看身边从刚才听到婚礼时耳朵尖就红透的人,“你觉得这里好吗?”
盛典微微仰着漂亮的脖颈,脸部轮廓在礼堂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万分,他握紧了牵着的手,眼里挚爱之意流露。
他们的羁绊,不需要太多人见证,从初见到此时此刻的点点滴滴,都是最好的见证。正如初绝望无助时听到的第一句“别怕”,正如彷徨慌张时候一次次的“我在”,正如自我放弃后这个人的“不弃”。他明白,倚靠盛屾,是最好的命中注定,深谷依附于山,无声淹没绚烂,爱之盛典方能咏赞。
一双月牙眼笑意漾漾,他轻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