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没有和我想的一样早早的在二十几岁死去,现在的我,已经三十二岁了。
十五年,这是一个说不上长,也说不上短的数字。
秦楚,秦楚?
我在。
我晃了晃脑袋,对他展颜一笑。
对不起,我时常走神。
没关系。
这是林默,我母亲朋友的儿子、
他是医学界的大牛,至于我,在二十七岁以前,我是一名运动员。
现在的我,在经营我们家的公司,虽然我经营的不怎么样,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
你饿了吗?
我为我冒出的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感到懊恼。
一小时前,我们刚用完餐。
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林默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怪罪一个人,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和我起争执,他总是很包容我。
好。
我对他感激地笑。
太好了,我在心里说。
电影院里放的是一部外国文艺片。
在温哥华的时候,我也常常跟林默一起看电影。
我们约定好每周一在他家看电影,每周五在我家看电影。
那时候,我们还称这个叫有来有往。
二十岁以后,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母亲给我请了一个新教练,她很看好我,我跟着她去了金三角。
我们两家的关系很好,林默抽空也会从温哥华过来看我。
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轨迹发展。
如果我的肩伤没有复发的话。
也许我也能拿到大满贯。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的我,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出我。
我的女教练告诉我,这是每个运动员都要经历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觉得我只是失去了目标而已。
周六,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特别的,你要约我出去吗?
他点了点头,他从小就面瘫,我已经习惯了。
你拍杂志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什么样子?
我笑了笑,对他比划了一下。
不苟言笑,不苟言笑的林医生。
他微微一愣,旋即也笑了,这时我左侧的女生对我说能不能让她一下,她想要去洗手间。
我把翘着的腿放下来,并拢着往林默的方向靠。
我察觉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西装,布料的质感很好。
那位女生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我想起来也应该和林默说一声。
她要去洗手间,我们给她让一点位置。
我和林默都是高个子,这确实有些难为我们了,我努力着想要把腿缩短几公分。
女孩的裙摆擦过我的膝盖,电影院空调的冷风吹得我膝盖阵阵凉意。
我正想要向林默借一下他的西装外套,他从进场就把外套脱下了。
他却用手捂住了我的膝盖。
很自然的,他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输进来。
我讶异于他的体贴。
谢谢。
等女生走过,他便将外套盖在我的腿上,我一直知道他很绅士,在我们的圈子里,他一直是以绅士而闻名的。
我正想要打趣他。
鼻尖却嗅到一阵很熟悉的味道。
我抿了抿唇,侧过头,我看见那个熟悉的侧影。
他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有。
下巴,鼻子,眼睛,他的手变得更好看。
他没有成为钢琴家。
人们的浪漫概念是钢琴家大多有一双修长,纤细而美丽的手,但在实际生活中很少是这样。
他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