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gon看出她在试图偷换概念。愤怒已经涌上他的心头,然后是坚定的决心。即使她说的是真话,即使他们不能回到那个世界,他也无法忍受这样的邪恶。这怪物没资格蹲在Maedhros身边大笑!
我是个织网者,小家伙,蜘蛛女王说。你的朋友求我织一条路,我能拒绝他吗?
哦,不,蜘蛛女王说。我恐怕你不能这么做。天哪,你真的觉得他们会允许吗?那些爱管闲事的守门人,防止我进入你们的世界的那些——他们太烦了。我给你省点麻烦,直接告诉你。没有任何邪恶的东西能被带出虚空。
Fingon不为所动地将第二支箭射进她的眼中,这一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箭一离弦,星瓶里似乎就有什么东西附在了上面,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蜘蛛嘶声叫着。Fingon的第三支箭上附着闪亮的火光,当它射中她时,她尖叫着向身后的阴影中退去。但箭留下的明亮痕迹追逐着她,他依然能看见自己的目标,也就是黑暗中的一点亮光。Fingon还剩下三支箭,他把箭一支支射出,每一支箭上都有星瓶的光芒:最后一支箭如彗星一样飞过,射中目标后,蜘蛛痛叫一声,身上散发出烧灼的气味。
“什么条款?”Fingon问道,试图不去想太坏的东西。
“我来找Maedhros,”Fingon说,他向前走了一步,蛛网下的身影一动不动,连Fingon开口时,拿出星瓶时,蜘蛛向他靠近时,那身影都毫无反应。但那就是他,E?rendil之光照亮了他红铜色的头发,“我来带他回家。”
啊!很疼的!她大叫着。
Fingon一箭射出,正中目标。蜘蛛巨大的眼睛不是太小的目标。
你不敢的,蜘蛛说。
“我以为你刚说路是他的。”Fingon说。
哦,她啊!蜘蛛说道,你们总是提到她!她根本没什么特殊的,我们这儿有无数的蜘蛛,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你不可能得到我,也不可能再拥有他了。”他说,“付给你的已经够多了,连Ungoliant都不能吞食一切。”他留心着蜘蛛的眼睛在哪里,蹲下身把星瓶放在脚边。他期待着星瓶在离开他的手的那一刻熄灭,但光球依然无所畏惧地闪耀着,蛛网下一动不动的身影发出一声低吟。
箭没有杀死她,甚至都没有让她受到严重的伤害。但她是个懦弱的老东西,从没有谁敢与她抗衡。她眼睛半盲,愤怒地退到了高处的阴影里。那里有供她逃窜的秘密通道,她对会反抗的猎物没有兴趣。哦,好,好!你等着!她一边厉声说着,一边逃走了。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你,小家伙。我们会把你的星星也吃掉,我们会吃掉一切,你等着!
然后她不见了,充满恶意的云雾也随着她离开。现在只剩下静止和沉默,空空荡荡的虚空,还有Maedhros,蜷缩在铁王座上。他在蛛网上动了一下,以避开亮光。
“你要是现在不放开他,”Fingon把箭搭在弓弦上说,“马上蜘蛛就要少一只了。”
Fingon在他身边跪下,他没有匕首,只好徒手扯开盖住他朋友的细密蛛网。“Maedhros!”他喊道。
好吧,是也不是,蜘蛛女王说。我自然完成了我的工作,但你真的能说是我织的吗,如果他选好了每一步?我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来,他要多宽我就织多宽,笔直还是弯曲,从来没有异议。他现在没理由向我抱怨,我从没背叛过他——考虑到他背叛了多少人,你不得不承认我做得还算不错!不,你不需要用带着恨意的眼光等着我:我只要求得到我应得的酬劳。他现在是我的了,蜘蛛也要吃东西,小家伙。也别对着我皱着鼻子,行吧?但死去的东西会腐烂,腐烂的东西会臭,这就是自然规律。我们食用腐烂的东西,自然也带上一点它们的臭味。哦,你觉得是我在发臭吗?不,我还没死,事实上我活得很好。他身上的东西那么多!巨大的蜘蛛张开嘴,又是一阵蜘蛛式的大笑。当然现在不剩什么了,或许下一个就是你。你也走了我织的路,对吧?
但Maedhros什么也没说,Fingon看见他在星瓶的光芒下退缩,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把星瓶放到一边,不敢在这样危险的地方把星瓶放得太远。他把蜘蛛最可怕的陷阱扯开,蛛
口。现在你来了,我自己的客人,虽然你不是最健谈的那种。但我不抱怨,告诉我,小家伙,你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吗?
有什么区别?蜘蛛迅速地说。
Fingon什么也没说,他的心沉了下去。
“你,”Fingon说,“是你织了灰路。”他走来的灰路是蛛网织成的。
他们让你来就不怀好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蜘蛛女王继续说着,带着恶毒和有优越感的同情。他就在那儿,他也会待在那儿。无论如何,他欠的债还没还清。他曾做过一个交易,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交易的对象是我,但没人能说他不清楚交易的条款。毕竟那是他自己写的,我还保留了书面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