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皎皎娇哼一声:“淫荡公主不也是你调教出来的？”
萧皎皎在陈家用完晚饭，不想留在那边守岁，找个醉酒的托辞就回了乡君府。
萧皎皎推开陈琰，站稳身子，与来人大大方方笑着打招呼:“谢二郎，好久不见。”
地上有积雪，她没站稳，脚底一滑差点摔倒。陈琰眼疾手快，赶紧揽住她的腰身。
，有一小亭，有几个世家郎君贵女在此作高山流水之音。
她柔柔地笑，妩媚眉眼挑起一段似嗔非嗔的风情，吐出的却是诛心之言:“谢暄，那天你在门外都听到了吧。那两个男宠，比你温柔，比你活好，比你会伺候人。”
“我什么？祝我早生贵子，还是想多给我随点礼钱。”
谢暄见她做了亏心事还如此坦然，不由讽笑:“晋陵乡君真有闲情。”
刚从马车下来，便见府门前有个雪白人影，褒衣博带，在夜风里飘飘肃肃。待走近，那人带着浓浓酒气朝她扑来。
萧皎皎一听就火了，立刻驳道:“我欠不欠干你不知道吗？”
他冰凉的手刚隔着衣衫触到她的肩，她冷得身子猛地往后缩，娇嚷道:“谢暄，好好的岁除夜你不在谢家待着，来我这儿发什么疯。你手冷死了，别碰我。”
谢暄苦涩地笑:“是，淫荡公主，名副其实。”
她面色不变，出言却已是反唇相讥:“俗人俗趣，比不得谢二郎会作弄风雅。”
众人讶然，王三郎与桓五郎倒是见怪不怪。表妹的冷淡与拒绝，是为何人，陈琰心中一下明白。
即便不懂，也能听得出这曲子弹得极好。
她望着那几个在白衣郎君身边端坐的世家女，不知该妒还是该气，一时间觉得心里堵得紧。
被谢暄抱着从身后推搡着走，萧皎皎也顾不得面子，一边挣扎一边冲他喊叫:“谢暄，你放开我！放开！”
——
她真的很懂如何激怒他。谢暄忍着怒气发问:“晋陵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谢暄快要气疯:“你！”
谢暄气得话都噎在喉里:“你！”
爆竹声声，一年将至。正值岁除良夜，世家贵族、平民百姓皆举家相聚，大酣美食珍馐，畅饮屠苏烈酒。
萧皎皎满意地转头:“哦，没有也晚了。”
萧皎皎不客气地接上他的话，每一句话如刀上的尖，只往他心口扎:“谢家给了我不少庄园田产，以后还承蒙谢二郎继续照料我与夫家，钱财布帛之类尽管多给，如今落魄，只希望身外之物能多多益善。”
她朝他笑地温柔:“我觉得和别人，比和你更爽！”
萧皎皎细眉微挑，是娇娇气气的作答声:“闲情没有，皎皎主要是陪琰表哥过来赏梅。”
这是提醒她两人还没和离之事。萧皎皎重复他的话，反问自己:“我是什么身份？”
谢暄也看到了，脸色发白，薄唇紧抿，如覆上一层冰雪。他慢慢地走向两人过去。
“不放！”谢暄停下，把人摁在一株梅树干下，愤怒地骂她:“萧皎皎，你这张嘴，就是欠干！”
正心摇之时，只听羽调一错，琴声戛然而止，余音袅袅犹在耳边。
谢暄抽回了手，立在那里
谢暄:“……”
下次一定要把她干到嘴软，两张嘴都软！
谢暄双眼通红瞪着她，上前一把抱住萧皎皎，连拉带拽把她拖进梅林深处。
萧皎皎凝眸，见王三郎、桓五郎、谢三郎夫妻都在，还有两三个不熟识的世家女。
在谢暄察觉亭外有人朝这边看来时，萧皎皎一把抱住身侧人的衣袖。
他越生气萧皎皎越开心，她满不在乎道:“我要羞耻做什么，我只想爽，爽了就行。”
亭中人被亭外动静惊到，齐齐看过去。只见身着白狐轻裘的娇娇女郎，眉眼低垂，倚在高大郎君的怀里，郎君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细腰。
她作娇羞状，掩唇一笑:“下次再见，说不定我就是陈夫人的身份了，到时还欢迎谢二郎来捧场吃酒。”
萧皎皎不太懂琴，但听曲调婉转流畅。一时仿若大漠上的落雁平沙，一时又似阳春天的新雪嫩芽，令人百感横生。
白衣如停云，举止若流水，他姿态落落优雅，玉白的指尖拨弄着七弦，挑抹商音曲水。
谢暄叹口气放开了她，心里又气又痛，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奈摇头:“你简直不知羞耻。”
萧皎皎发出咯咯的笑，冲他作了一个告别的姿势:“嗯，我去找能让我爽的人了，谢二郎请自便。”
她又用这样无辜的姿态勾他，谢暄心神一晃，顺着她的意，坦言道:“没有。”
其中正抚琴弄乐的那位，正是让她又气又恨的坏郎君。
她有点委屈的与他诉说:“我被弄得流了好多水……”
她抬头看他的脸，神情天真懵懂:“我这么淫荡，你不满意吗，是我以前没让你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