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没答话,林溪接口道:“不必收拾了,我们的房间让一间出来给这位公子居住,这样的话方便我们好好看着他。”
郁千惆不待对方将心里话说出来,开口道:“不必谢,回去找个好人家好好生活。”
郁千惆一瞧这眼神心下软了一半,垂首嘀咕着:“你怎么找到的我?”
林溪笑容不减:“百闻不如一见,郁千惆,自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我怎敢要你的银子?”
到得房间,见林溪真的一路跟了过来,郁千惆道:“你放心,我不会偷偷溜走的。”
掌柜的以眼光向郁千惆询问,郁千惆当然不会在意,接道:“请带路。”
少女喜极而泣,脸蛋通红的瞧着郁千惆,欲言又止。
这般暧昧的语气让郁千惆面上大窘,心道早知如此就应该易装、蒙面!只怪先前的面具就因为带着去了一趟青楼给缴没了,而且大白天的蒙个面岂不是欲盖迷彰?回头一定得跟沐晚学学如何易装才行,当然
林溪挥一挥手,属下立即放了那少女。
少女忽然跪下道:“我愿意跟着公子,为奴为婢,以报答公子大恩!”
郁千惆肯定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在生闷气,闹别扭。在别人眼中,他可是个冷静机警的少年,怎能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会有耍小性子的时候呢?眼眉绝不泄露半分情绪,冷冷道:“与你何干!”
修书回去,岂不等于泄露了自己的行藏?也罢,郁千惆心道,谅这里的人不会认识他,瞧见他狼狈的样子也无妨!一念至此,他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了过去。
郁千惆微微皱眉,冷冷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收,五天后我都会双手奉上。”他有心气一气那元承霄,在客栈多待个几天再回去,自己也借机冷静一下,可不能整日沉湎儿女情长!搞得兄长及沐晚等人一见其就笑话他!这么想着,他竟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
郁千惆一听这声音脸色都变了,再也保持不了表面上的绝对镇静。只因这声音正是属于他为此闹别扭的人——元承霄!天哪,这家伙哪来如此灵通的消息?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郁千惆不悦地斥道:“我为你赎身,便是要还你自由,如何再会让你做奴婢!起来,走!”他语声不自觉地带了威严,将少女震慑住,不敢再说,千恩万谢的离去。
你倒是识货,只是我这披风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住脖颈间的痕迹……郁千惆这下踌蹰了,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余下的人还想着看好戏,居然并没有全部散去,还留有一小部分人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受了众人的白眼仍然没有一丝颓暗神情的人。
郁千惆缓缓道:“瞧见了没有,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这姑娘带走,不过我不会那么做!你终究是花了壹仟两银子,现在我有事要在这里住几天,我给你两个方案:一是我写张字据给你,到时你来此地钱货两清;二是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派人驻守在这里,只等我回去时跟随我一起,就可取得银子。”
猛听门外一个声音道:“与他没关,与我有关!”
元承霄附耳低低地笑:“你身上有我余生的味道,相隔千里我都能闻到!”
郁千惆更是不会管众人的眼光,自顾自走到掌柜跟前问道:“掌柜的,在下之房间收拾得怎样了?”
这个举动当然没逃过林溪的眼睛,顿时忘记了郁千惆这般强硬的语气,目光停驻在腥红的斑痕上久久不动。
元承霄到底是拦在了他身前,皓目铮铮,心痛的望着他。
林溪不服道:“你仗着武艺高强就能如此欺人吗?你总得给我个信物让我有个依托才行!”
郁千惆几乎是本能的反应,身形急动就想窜出门。说了要冷静几天,可不想这么快就见对方。
林溪叫道:“就你身上那件披风,我挺喜欢的,就留下吧,就算到时你跑了我也有个心理安慰!”
郁千惆不解其意:“难怪什么?”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被他颈间的红痕吸引住,林溪一瞧便知那是什么痕迹,当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怀好意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林溪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道;“你这人真有趣,现在我倒是不急于收回这壹仟两银子。”
郁千惆沉吟道:“确实如此……只是我此次出门,身上别无他物……”
郁千惆既然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惧任何的不屑或者鄙夷的目光,神情镇定,语气也丝毫不变地道:“怎样?这位姑娘可以走了吧。”
林溪狡猾的说道:“你不愿意也可以,你可以修书一封,派人送到你家,将银两送来,岂不更好!”
郁千惆有所警觉,脸竟然不争气的红了,再也保持不了昔日的冷静。忙转了身,不让对方再看到。
林溪失声笑道:“难怪,难怪!”
郁千惆吃了一惊,呐呐地否认道:“你认错人了!”
林溪也不反驳他,只道:“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