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安歌坐下,拿起桌上的眼影盘,一点点将安歌这张脸变得更加艳丽夺目。
一指宽的蕾丝颈环遮挡不住男人的喉结,反而使起看起来更加明显,甘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安歌的喉结上轻轻碰了一下,但很快就收了手,若无其事道:“走吧,上楼。”
甘愉在他对面,勤勤恳恳地对着画纸描摹。
生活起居层,二楼是缝纫台跟放人台的地方,三层是画室。
安歌抱着衣服,无奈地进了换衣间,然后在里面穿了二十分钟。
那种能把人看脸红的视线。
烟灰色卷曲的长发挡在他的脸侧,柔和下熟于男性的面部轮廓,甘愉让这张脸迷了神,一口应承说:“好。”
最后,他从一旁的衣撑上取下一条黑色的蕾丝颈环,戴在安歌的颈上。
甘愉也是F大毕业的,学历史,听到安歌说跟他同一所大学读书,慌乱感减少了许多,“好巧,我也是F的。”
甘愉鬼使神差地伸手摸向安歌的后背,感受着皮肉温润细滑的感觉——比他姐姐之前在拍卖会拍下的和田玉手感更好。
“你放心,我做得是大号,这裙子你能穿。”
另一半是挂满衣服的衣橱,安歌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从古代儒生服到西欧洛可可风华美衣裙应有尽有。
甘愉下意识朝安歌那张脸看去,觉得发小说得对。
“所以……”
油画画起来很费时间,安歌坐在法式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柄蕾丝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于是他期期艾艾问:“能脱吗?”
白色的绸带末端系着珍珠,搭在男人微微下沉的脊线上,衬得皮肤比珍珠更加细腻光滑。
“所以你帮我脱?”安歌眼含笑意说。
甘愉的表情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强迫男人穿女装的羞惭。
但这不代表甘愉把一堆衣裙抱给他时,他能保持冷静。
话说完,他转过头看向安歌,带着些忐忑问:“你觉得怎么样?”
他用眼神催促着安歌去换衣服。
他笑笑说:“我听您的。”
甘愉松了口气,对于他来说,这个价格确实不算贵,于是他当着安歌的面,给他发小打电话,说要把安歌赎出来。
甘愉先将安歌带到了二楼,这里一眼望过去一半是等身大的bjd人偶,面容精致服装繁琐,姿态各异,能叫有人偶恐惧症的人一眼升天。
他看自己的眼神像看漂亮的花瓶或者是一株恰好开放的花,安歌想。
安歌说:“这么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学长。”
欧式裙大多领口开得很大,能露出大半胸脯,甘愉挑得这身要好一些,即便如此也露出了大半的锁骨。
安歌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甘愉在勾勒出安歌的轮廓时,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划过他刚见到安歌时,在他衬衫下看到的肌肉轮廓。
安歌二十几分钟前还在为穿女装感到不自在,现在就适应良好了,他微捂着胸口,嗓音稍哑,“怎么办,锦明不允许我们在身上留下印记,你要是想画,要把我买下来。”
甘愉平常也有给他姐姐妈妈做衣服,等人换衣服很有耐心,并在此过程中找齐了化妆用品。
发小沉默了一秒又一秒,终于憋不住了,“那小子是给你灌迷魂汤了吗?!”
安歌侧过后半身说:“系带我系不上。”
“又不是掏你的钱。”甘愉催促说:“你快点联系他们老板,钱你先帮我打过去我一会儿再转给你,他的行李你直接让人送到郊区这边。”
安歌觉得他很有意思,表情和言语都是一副很好说话很好拿捏的样子,可行为处事都我行我素地很。
安歌说:“不算很贵,大概一千五百万。”
甘愉走到安歌跟前,弯下腰,解开不久前他刚系上的丝带。
甘愉满意地挂了电话。
应承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瑟瑟问:“你多少钱?”
甘愉让他一声学长念得耳根发麻,手一抖画歪
安歌——他本就是出来卖的,羞耻心极为底下,衣衫不整摇着扇子,一双眼睛顾盼生辉,甘愉只要一抬头看他,就能对上他的视线。
“试合做彩绘。”甘愉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帮安歌拉好系带,他转到安歌面前,仰起脸眼巴巴地问他说:“你考虑做纹身吗?我发誓一定会把它弄得很漂亮。”
“嗯,在F大哲学系上学。”
安歌按着裙摆,从换衣间出来。
他的脱法跟安歌想得一样,只是将领口更松开了些,系带弯弯绕绕地缠在指尖,半遮半露,若隐若现。
“我来帮你系。”甘愉说。
安歌沉默地看着怀里的鲸骨裙撑和假发,表情一度陷入迷茫。
甘愉让他看得手指尖都在发软,他遮盖不住自己的紧张,随口扯出话题说:“你现在是在上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