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王久久地看着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翀山赋失传很久了,我也是很早之前阅过数遍,甚是喜欢。本身作者就并不出名,又是僻冷的时论,这么多年,就算翰中庭中那些廷客也未有人喜欢此赋,都是抨击将其贬至一文不值。
他吐出一口薄叹。
贺痴的书法虽形意卓特别趣,但基础还是行书,与他笔法贴近相似的书法家繁多。更何况,他还是个反贼,多数人还是极其避讳的,罕少有人去练他的书法。而你昨天那张贴上,才临了几个字而已。他看着和悠,不论从任何角度来说,我也不可能第一反应毋定那是贺痴的字。就算猜到了,我也应该当不知道不能告诉你。
但盘王注视着她,我还是一口言定,那是贺痴的字。就像那首翀山赋,也是如此。你只是写了几个字,诗文辞赋,文章数以百万,这开头几个字,随随便便,我都可以想出来许多许多。但,我还是写了翀山赋。
和悠哑然了。
这也是她昨天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和悠姑娘。盘王温和唤了她一声,可能我现在很是言不尽意,但我还是想诚恳地试图跟你解释。其实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不过是一日浮光,琐碎纤屑。
盘王忽站了起来,走到了琴旁,手指轻轻地撩拨琴弦,迟迟一声一声。弦yin似轻语,风拂幔摇一层薄雾,吹动他严束的高冠中,垂下几丝发掠在眼角,与他的眼神一样是透明无垢的。直至此时,和悠才注意到男人今天换了一身薄衫,比昨天更为轻薄,但也比昨天似乎更加旖华许多。一身浅色的配色,上面朦胧覆着雪纱,被风一吹,一身环佩叮咚,如玉里雕出来的人。
但对我,好似有所不同。他很轻很随意一句,她还未明其意,就不防备已与他侧眸时正正对视了。他笑了一声,不意外她的目光,只说了一声,来。
不能去。
和悠定在原地,没有动弹。
叮琴弦又动了,这一声,有些潦落的低音。他并不强求的样子,只睫毛轻抖了一下,眼中多了些低戚的暗影。
和悠走上前去,好在琴身很长,并不用与他很近。
可手上却突兀一暖,盘王很是自然地捉住她的手腕放在了琴弦上。他不说话,就像昨天那样覆着她的手,教她弹琴。
和昨日一样,只起了前奏,那琴声便已淼似仙音,脱胎换骨地悦耳动听。
今天两人都只是站着,他侧身站在她的身旁,距离也不算近,唯一接触的只有一只手。她能觉察到,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琴弦,并不看她。
风吹起他华服外面的雪纱,掠过她的脸颊,如同春天的杨絮扰弄,有些痒。
看出贺痴形意、读懂是翀山赋,又何故能似此,与你随心乱奏,都觉比宫中乐师所弹还要清耳悦心我思忖一夜,也未能明悟为何。今日再见你时,其实也没明白。昨天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祈云峥停了下来,侧过脸来看她,但我想。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和悠,你同我一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是吗?
和悠呆怔地看着他,也不知是那一声和悠太过温柔,还是后面那句话让她更加怔忪。
祈云峥抬起手来掠过她额前,好似沿着风的轨迹将她的碎发掠至耳后,指尖轻到如浮云一样在她脸上留下任何感觉。只在她眼角的时候,稍做停留。
琐碎纤屑也熠熠生辉,难以忘怀。一日浮光也一夜辗转,卧枕难眠。到今天晨起与苍主提及要见你时是谁的字,是谁的赋,是什么琴曲,好似都不太重要了,都是一口品过的隔夜茶,已寡淡的没有了滋味。
和悠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先是猛地一跃,像悬停在了高空的吊桥,吱嘎吱嘎地乱晃。
你她半天只能挤出这个字。这世间,真的能有人和她有如此相似的想法,念头么?
相比与你再见的期待,昨夜,已如凉茶。
他的手指总算有些实质地落在她的眼角,这时和悠也注意到,他今日双手之上,什么都没有带,就连手纱都没有,让人想起来昨天她教这人临贺痴时嫌他珠宝繁赘,他当时回了一句嗯,下次我会注意不戴了。她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他手上那些珠宝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装饰品,可他随口一句许诺竟然这次来见她就全都不戴了。
祈云峥也注意到她的走神,手指稍微用了些力,几乎半掌都虚抵在她的脸颊把她的目光抬起与自己对视。他稍稍弯腰,近了一些。
那,我想问一句,你是否也如今晨的我这般期待着下一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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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定时不变的珍珠,要不要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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