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龙站在房门外,轻轻敲几下门。
“进来。”
厚重的门内传来巩老爷沉稳的声音,语气却不同往日那般严肃凛然,甚至有些和蔼。
万龙推门进去,装潢奢华的房间里,中央的黑色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翘着二郎腿的肢体纤长,唇红齿皓得像个人偶,如绸的黑发映衬得瓷肤雪白。
那是万龙第一次见到巩子年,不免被他俊美脱凡的相貌惊艳了一下。
但也只是瞥了一眼,万龙就收回视线直径走进屋里,把一个密封的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
巩老爷不苟言笑的问道,“人呢?”
“已经处理了。”
“嗯,下去吧。”老爷子稍稍摆了下手示意他离开。
从万龙进屋开始,巩子年的眼睛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
万龙冷峻的脸上挂着鲜红伤痕,Yin鸷的眼神黯得深不见底,从袖口露出的指间粘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即使从头到脚的黑色着装也掩盖不住浓郁的血腥味。
隔着一距离巩子年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危险得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在门口对视的一眼就让巩子年不禁咽了口唾沫。
脖颈上银白的奴环泛着隐隐的寒光,那是只有签了卖身契的奴隶才会戴的东西,巩子年有些纳闷,他看起来岁数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会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
万龙走出房间,巩子年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荡起了一丝波澜。
昏暗chaoshi在洗手间里,万龙站在水池边清洗着自己手上的血污。巩子年迈步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下人用的洗漱室,即使在自家庄园内,他也从未踏入过这里。
巩子年倨傲坦然的走上前,万龙有点诧异,不明白这个尊贵的小少爷为什么会来这里。
“疼吗?”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巩子年伸手想去触摸,却被万龙条件反射的躲开了。
“别碰我。”万龙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巩子年眉头一皱,被万龙的反应搞得有些不悦,但随即亲昵的凑过去,歪着头一脸纯真温润的模样,“你刚来不久吧,看着面生……叫什么名字?”
万龙沉默不回应,对这个莫名其妙套近乎的少爷很是抵触戒备。
巩子年等了半晌,见万龙始终不理会他,终于收起了笑脸,露出恶劣张狂的本性,提高音量大声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
万龙不耐烦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巩子年挑起眉毛,Jing致的小脸高傲地微微仰起,“万龙,跪下。”
万龙不由得脸色一沉,不知道这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想干嘛。
巩子年用力踢了一下他的腿弯,“我让你跪下!”
万龙紧抿着嘴,拳头捏得咯咯响。若是放在从前,这样不堪一击的小白脸敢如此对他,早就被他打个半死了。
但今非昔比,如今的万龙也只得在巩子年面前缓缓跪了下来。自我安慰着,自己吃过的苦头多了去了,这顽劣的小子不过是想耍性子罢了,忍忍就过去了。
看着跪在地上满身血污的万龙,巩子年假惺惺的叹气,“唉,真可怜……”
白皙的手像摸狗一样戏谑地摸着他的头,眉眼弯起,巩子年笑盈盈的说,“以后跟着我吧,不用再去干危险的事了。”
万龙面色Yin沉的盯着他,这样恼怒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反而让巩子年更加来劲。
修长的手指抓住万龙的头发,迫使他的脖颈后仰,面白如玉的脸庞凑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
“回答呢?”
万龙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住胸腔里的气焰,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