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松曾去找过林晃。
彼时他刚生完女儿,整日担忧林晃的伤势,Jing神萎靡,涨nai溢ru难受得紧,人瘦到虚脱,在家修养时终于听到林晃的消息。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好好修养,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唐迈对莫之松转述,唐欣不知道他们的龌龊事,只当是舅舅关心侄子。
唐迈把莫之松的心不在焉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假的也有几分真情了,他把他推给了别人,怨不得别人。
“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随你。”
莫之松按耐不住想见到林晃的心情,林晃见到他会露出什么表情?会想他吗?林晃曾对他说爱上他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之松明白他,因为他也在这让人窒息的爱里备受折磨,无名指上的婚戒是隐形的枷锁,夜里望着身侧沉睡的丈夫,他不爱他,但他不能离开他。
他坠入了比海还深的深渊,想念都是奢侈,林晃曾与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的日子,他看着他,进入他,那种骨血相融的亲密感,感觉那种被火辣绵长的性爱挖掘至灵魂最深处,带着罪与爱最深刻的拷问,审判的铭文刻在他的心底,以爱之名,仿若诅咒。
他是暗处的影,只能永远呆在光的对立面,只有在黎明和夜色交替时才能重叠片刻,他就这样过这一辈子?他不甘心,只祈望这禁忌的感情更加深刻。
他们还没好好谈过,他知道自己做父亲了吗?怀孕后唐迈就告知了亲戚,唐欣还打来电话道过恭喜,他没告诉过他,只要他稍微动动脑袋,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忐忑地在病房门口踌躇不前,他太想看看他了,他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你是谁?找人吗?”林晃眼神扫过莫之松,神色里全是陌生,他住在康复中心的单人间,以为莫之松走错了病房,热心地道“你去出门直走左拐的咨询台问问呢?这里就是不太好找。”
林晃头部还包裹着纱布,腿上也裹着厚厚的绷带,裸露皮肤上的狰狞伤口已经结疤,到底还是年轻,Jing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莫之松听说了事故发生时林晃直接撞碎了挡风玻璃,剧烈的撞击让脑部记忆受到了损伤,初时醒来自己是谁都忘了,他设想过许多场景,但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会被遗忘的那个。
我是你的谁?莫之松哪一个称谓都说不出口,林晃会直接唤他名字,旁人在时叫他莫哥,在床上还会撒娇耍赖唤他哥哥,有时还故意叫他舅姆。
他好像瞬间就清醒了,美好或是沉痛,不管那感觉多么真实激动,梦就是梦,对自己而言感觉逼真,对其他人都毫无意义。
梦中人知道这是梦,它和现实不会交融,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破釜沉舟。
现实世界里,他和年长的丈夫相敬如宾,他们一起养育来之不易的女儿,如每段寻常婚姻里的夫妇,日复一日,柴米油盐,爱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林晃是他丈夫的侄子,大学还没毕业,有些想法幼稚得有些可爱,不喜欢别人当他是孩子,他们年岁差得不多,莫之松把他当弟弟,仅此而已。
林晃见陌生的访客气质不凡,外表俊秀,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他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
“是啊,是我走错了吧。”莫之松六神无主地离开,是的啊,相识相亲,步步皆是错。
“之松?你还不睡?”林晃睡梦中感应到身边温暖躯体的离开,迷糊着睁眼,莫之松披着衬衫靠在床头,指缝里夹着香烟,周围烟雾缭绕,他的面容变得模糊,显得更加婉约空蒙,眉色如望远山。
林晃心砰砰跳,他很少在他面前抽烟,他抽烟的样子很老道,也很好看。
“抱歉,吵醒你了?”莫之松把烟掐灭,口鼻里吐出白雾。
“你不是不舒服吗?快睡。”林晃眯着眼睛搂住莫之松的腰,一条腿压在莫之松身上,确认美人在他怀中后又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莫之松看着林晃,185的大高个睡眼朦胧地往他怀里蹭,像个树袋熊,他无可救药地觉得可爱。
睡着的林晃面部线条柔和,略显稚嫩,某些角度和时雨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之松垂下头,在林晃头顶落下轻柔的吻,轻得像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