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薄,这些年也算兢兢业业,从来没有过偏倚。岂会行伤天害理之事,又怎可能是所谓妖孽?!”
那白眉老道不依不饶,“他此时未成气候,自然行不了坏事,就凭他今日敢与你坏了伦常,我就知道此子包藏祸心,他日成了器,必掀大乱。”
那利刃又往下压了压,师兄到底年轻,还是敌不过这终身修行的老家伙,眼看着剑锋已堪堪入肉见血,师兄手中剑柄也被那暗流涌动的真气冲的脱手。我也被那刃上带着的真气压迫,只觉头昏眼花,此刻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下意识闭了眼。
却听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砸进雪里。
脖颈上的刺痛感稍微减轻,睁了眼模糊中方见师兄跪于我与那老道之间,身板不卑不亢,“若师叔执意如此,晚辈也无法阻止。只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让我师弟蒙冤,我涧苍山一脉也没有什么颜面继续存在了,不若师叔再行些善事,将晚辈也除了,也好过眼见同门受屈枉死。”
那老道方才是用了狠劲,我到这会儿也没缓过来。混沌中听了这番话,见了此情此景,也不禁生出愤怒,努力瞪大双眼看向老道。
他要是敢,他要是敢,我就....
我就什么呢?我能怎样呢?我能为师兄做些什么?
冷风吹的我脸上生疼,混着些温热泪液,湿了又干,一阵阵发烫。
时间过的很慢,那剑刃终于一点点离开我颈间,细雪落在那流血豁口之上,冰冷刺痛。
“想不到闻师弟教出来你们这两个孽徒。”
“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那剑尖下转,虚虚指向师兄腹部。
“妖孽,若你他日敢行不善,老道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复又低头看向师兄,“呵,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师兄见情势好转,赶忙作势下拜,“多些师叔指点。”
那人不屑再看,背影也消失在雾里。
直到人已走远,师兄这才拾了剑起身来看我。
“师弟,师弟。”
师兄讲长剑收回袖中,两手握住我的肩膀轻晃,又为我擦去脸上泪渍,将我揽于怀中。
我被剑气震得头皮发麻,一时半会儿实在缓不过来,只知道靠在师兄肩上任由泪腺肆虐,口里胡乱呜咽出声。
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好师弟,都过去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师兄的安慰总是简单却有效。
“师兄...我不是妖孽...”
我一张口就变了哭腔,委屈更加难止。
“师兄知道。”
“师兄....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师兄能不能也不要赶我走...”
“嗯嗯,好。只要阿七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永远是我的好师弟。”
我听了这话却心头一酸,伤天害理...什么样的事儿算伤天害理呢。我...我引师兄行云雨,坏伦常,欺瞒真相,哄骗师兄,又种了这孽果....这算不算伤天害理。
其实师兄也该发现了吧,这山里门派中的一票年轻男子,又有哪个和他一样会挺起肚子。
我说不出话,只伏在师兄肩头哭得更凶。
师兄总是我的依靠,我却是个靠不住的骗子。
我该怎么做,才能成为师兄的依靠呢。
师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