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阳从今天早上就察觉到了，萧江舸在避着他。
二人坐进车里，中间隔了两三米。徐楚阳看向萧江舸时，发现男人正好转过头。
徐楚阳咳了一声，问：“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
萧江舸没出声，他似乎把脸固定在窗前，过了好几分钟都不舍得转过来。
徐楚阳：“你不要偷偷看我，又不说话。”
“我哪有偷偷看你！？”萧江舸两道眉竖起，眼睛瞪圆，“你自作多情也该有个限度吧！？”
徐楚阳：“那你激动什么？”
萧江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扯了扯整齐的领带，视线落在徐楚阳的嘴唇上。
徐楚阳用手指戳了戳唇瓣，疑惑道：“我嘴上有什么东西？”
萧江舸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问：“你这嘴怎么了？”
徐楚阳回答：“不知道，热气吧。”
萧江舸轻笑，“热气？”
“怎么了？”
“说不定是你睡觉的时候自己咬的呢？”
徐楚阳舔了舔嘴角，“有可能。”
萧江舸看着对方小小的舌尖，喉咙发涩。
他移开视线，说：“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徐楚阳蹙眉，“什么意思？”
萧江舸：“字面意思。”
徐楚阳知道这人又在玩他，索性不说话了。他戳开手机，林宣美正好给他发来消息。
萧江舸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他不想让徐楚阳发现，又想让徐楚阳知道是他偷偷亲了他。他甚至开始疑惑自己昨天为什么要把徐楚阳留在身边，为什么要亲他，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欲望。
而且……为什么自己会在易感期叫出“徐老师”这三个字？
难道自己喜欢他？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喜欢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
“萧江舸。”
萧江舸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慌乱。他怕那些想法会从胸口里跳出来。
“干什么？”
徐楚阳略显为难，“你……刚才和秦子墨在做什么？”
林宣美的消息在他说完话后又弹出来。
——你问了吗？萧老爷怎么说？
——问了，还没回复。
“你好奇这个？”萧江舸眯起眼，“关你什么事？”
徐楚阳当然知道萧江舸会这么说。可林宣美很着急，他不帮忙，心里过意不去。
“我是你妻子，怎么不关我事了？”
萧江舸笑了两声，“吃醋？”
徐楚阳勉强地点头。
萧江舸伸展四肢，“我对子墨的心思你也清楚，你觉得我和子墨发生了什么？”
男人不屑地看着他，语气戏谑。
徐楚阳：“……你要是不肯告诉我就算了。”
他在手机上打字，正要跟林宣美说明，萧江舸开口了。
“子墨心情不好。”
“……？”
“他心情不好导致信息素紊乱，再加上房间小，味道很容易混在一起。”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真亏萧江舸能看得出来，徐楚阳可没办法从秦子墨那张扑克脸探出对方的心思。
萧江舸瞟了眼徐楚阳，“这你得问林宣美了。”
徐楚阳赶紧关起手机，萧江舸嗤笑道：“想问就直说，别他妈找什么吃醋的借口。”
“噢。”
徐楚阳低低道。
萧江舸臭着脸转过头。
徐楚阳小心翼翼地给林宣美发消息，解释清楚原因，又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秦子墨生气的事情。
林宣美不知道，不过总算放心下来。
徐楚阳看她那兴奋劲，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秦子墨来说，林宣美只是一个尚有利用价值的好太太。他不知道林宣美，会为了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和一种气味而提心吊胆。他更不会试图去尊重她。
他在想，是不是像萧江舸这类人，都是没有心的。他们只会对认定的目标付出Jing力和时间，而其余人是死是活都与他们无关。
——宣美，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太多，也不要把自己全部的情绪和秘密敞开给他看。
——嗯？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我只是想给你一点建议，我不想让你白白受伤。
徐楚阳尽量说得委婉。他已经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自己了。
——好……谢谢你阳阳，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林宣美紧接着道：“可我太喜欢子墨了，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希望你能理解。”
徐楚阳：“我不想你后悔。”
林宣美：“但就算时光重来，我还是想遇见子墨。我不后悔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