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迢迢跑到咱们兖州这个穷乡僻壤来?”
“我其实是……那啥,对了,我是逃犯!”
“逃犯?”孟小桃似乎有些意外,“你犯了什么事?”
“嗐,不就是看不顺眼那些贪官污吏嘛!你知道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吗?”
孟小桃不解:“谁?”
“关二爷啊!”一说到关二爷,周欢两眼顿时放出精光,“我实在看不惯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一气之下就效仿关二爷,杀了那狗官。我听说兖州这边有很多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仁人义士,于是就想着到这儿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投奔之人。就这么简单!”
孟小桃一脸狐疑地站起身来,走到周欢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的这身行头,鄙夷地道:“然后你就投奔到沈惊月床上去了?”
周欢大为尴尬,连忙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孟少侠您有所不知,我才刚到兖州,人生地不熟的,对此处的风土人情一无所知。我听说上河坊里住的都是有钱有势之人,尤其是清平宴,那是达官贵人们的交际场,于是我就想着混进金陵阁去打听消息,搜集一些情报。可是你也知道,金陵阁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恰好这时我碰到了沈惊月,他说他有办法带我进去,所以我才跟着他,进了金陵阁。”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沈惊月是什么身份咯?”孟小桃睁大眼睛道。
周欢摇摇头:“我确实不知,他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他是兖州刺史济阴侯,统领兖州十万兵马。大名鼎鼎的大楚开国元勋沈琮是他的祖父。”
“你是说那个使得一手好枪法,还曾经救过太祖皇帝一命的大将,沈琮!?”周欢瞠目结舌地道,“真看不出来,他那样一个妖艳贱货……竟是武将世家出身……”
孟小桃仔细地观察周欢的表情:“看来你是真的不知他的底细。”
“所以我就说了啊!我要知道他底细,何至于沦为他的替罪羊!?”
“小桃哥!这家伙的话不可轻信啊!”孟小桃身旁的络腮胡开口道,“您忘了前几日咱们才刚刚处决了一名朝廷奸细么?那奸细的说辞跟他说的也八九不离十。尤其这人还跟沈惊月有关系,那就更加可疑!”
“是啊,小桃哥。”昆仑奴也在一旁附和,“自从兖州军前阵子在与咱们的交战中屡屡失手之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动静。沈惊月这人可是出了名的狡诈多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咱们,咱们一定要提防他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孟小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依你们看,该如何处置这家伙?”
“这还用说吗?”那两名大汉异口同声道,“当然是大刑伺候!”
“喂喂!等一下!”周欢一听到大刑伺候这几个字,顿时急了,“你们要我说的我都说了,我还不够配合你们吗?你们还想怎样?就算你们把我打死,我要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这人呐,没吃过苦头之前,大话都吹得震天响。”啪地一声,孟小桃将手中的长鞭甩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你知道上次和你一样说出这话的人,现在坟头的草都长多高了么?”
话音刚落,长鞭啪啪几声地往周欢身上抽来,周欢下意识地把脸扭过去,然而没想到的是,那鞭子虽然是落在了身上,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火辣辣的疼痛。
(这人——似乎没在用力?为什么?)
周欢一怔,诧异地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孟小桃。
孟小桃生的是一张瓜子脸,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一看就是个从小到大常在田间地头撒欢的野孩子,两片薄唇微微地上翘,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在烛光下闪烁不止。
这么仔细一看,这个孟小桃倒也是个俊俏少年郎,还挺可爱。
孟小桃左右开弓,举起鞭子往周欢身上又抽了几下。他见周欢不但没有叫疼,反而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地看,又窘又怒地道:“你看什么看!”
“啊!哎哟,好痛!”周欢忽然回过神来,故作夸张地哀嚎起来,“要死了!”
孟小桃却被周欢的反应吓了一跳,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小声嘀咕道:“奇怪,我也没多用力吧?”
周欢却演戏演上瘾了,继续扯着嗓子哀嚎道:“你干脆打死我得了,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狼心狗肺之辈,总有一天,你们会因为滥杀无辜遭报应的!”
“遭报应……”
孟小桃一听这话,脸上便浮现出犹疑之色,握着鞭子的手竟是停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看到现在,周欢总算是看明白了。别看这清河寨是个土匪窝,但寨中也并非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莽汉。至少眼前这个叫做孟小桃的心肠就不坏,算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问题是孟小桃的那两个跟班。
“小桃哥,您要是下不去手,就换咱们来审。”络腮胡见状凑上来,在孟小桃耳边小声道。
“是啊。上次那个奸细被我们俩一审,不出半个时辰便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从刚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