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厉声一喝,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演技倒是挺逼真嘛。”柴勇却不为所动,抬头对大当家道,“大当家,这人是不是沈惊月不重要,就算他不是沈惊月,那也是沈惊月的姘头,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把这家伙宰了准没错!”
周欢吞了口唾沫:“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这……是我捡到的啊……”
“别吵了。”
只听孟小桃开口道:“你是哪里人?”
被扔进清河寨的地牢之后,百无聊赖的周欢用铺在地上的乱草编成小人,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鲜血在稻草人上写下一个沈字。
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一进密室,周欢就被那两个彪形大汉绑在一个圆木桩上。周欢面前摆放着一张太师椅,孟小桃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周欢面前。
“少废话,跟我来。”
“姘头!?”周欢伸长脖子,面红耳赤地据理力争道,“冤枉啊!我跟姓沈的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俩清清白白,连朋友也算不上!大当家,我周欢真的是无辜的啊!”
“是我们在问你的话!”孟小桃身边的那络腮胡厉声呵斥道。
这身衣服是沈惊月特地为他挑的。象牙骨扇是沈惊月冲着他丢过来的。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沈惊月的房间,也是因为在金陵阁上了沈惊月的当,被灌得大醉,稀里糊涂地上了沈惊月的床。
“莫非……”周欢脑中轰地一声,如遭晴天霹雳,“我被沈惊月算计了?”
“别说你们了,若非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连我都不敢信!”周欢终于幡然醒悟过来了,不禁又气又恨,一拳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沈惊月!原来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精心布下的局!我周欢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得如此彻底!?”
“你别告诉我们,沈惊月把你当成了替罪羊?”秀才冷冷地道,“你觉得我们会信?”
“我叫孟小桃。”少年把下巴一扬,“大当家叫我来审你。”
周欢一时语塞,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为什么事情偏偏就那么凑巧,所有不利证据都这么恰到好处地凑在了一起,出现在他身上。
“洛阳?”孟小桃微微眯起眼睛,又道,“洛阳与兖州相隔十万八千里,你在洛阳过得好好的,干嘛千
大当家眸光一沉:“那便剁碎了喂狗!”
周欢跟着孟小桃,来到一间阴暗的密室,一进密室,周欢就忍不住心中咯噔一响。
“这……”
“既然你说你不是沈惊月,那就给你三天时间。若你是身家清白的平民,我清河寨自不会与你为难,但若是被我们查出你是官府的人……”
“你要让谁吃不了兜着走?”就在这时,牢狱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
“你只需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没让你说的,一句也别提。”孟小桃干咳一声,眉梢一挑地说道。
人生就是这样,处处都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前一天还在金陵阁中与达官贵人们把酒言欢的周欢,第二天便堕入贼窟沦为阶下囚。
“姓沈的,你最好祈祷别让我周欢再碰到。若这一次我周欢大难不死,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你和沈惊月到底是什么关系。”孟小桃抱臂在胸,盯着周欢的眼睛道,“我们查过了,你的确不是沈惊月,但,你也绝对不是寻常人。”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个人。
“我周欢真是瞎了狗眼!”
周欢手里拿着一个稻草人,挥出一拳捶在稻草人脸上。光是这样还不解气,他又将稻草人一把摔在地上,站起来狠狠地踩上几脚。
那密室虽然不大,却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刑具。木枷、夹棍、老虎凳、木驴这些周欢认得,还有一些周欢叫不出名字的,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他一言不发地听了半天,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周欢面前,用弯曲的鞭子轻轻挑起周欢的下巴。
周欢又问:“审我什么?”
“呸!这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周欢抬头一看,见一个少年抱着双臂站在牢门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一个脸黑得发亮,似乎是个昆仑奴。
周欢迎上那双犀利的眸子,咽了咽口水:“是官府的人,又怎样?”
那少年一头乱发草草地扎成一个马尾,高高地束在后脑勺,铜铃似的眼睛乌溜溜的,透着一股子伶俐劲儿。
“你是谁?”周欢好奇地道。
周欢大脑飞快地转了起来,这群与朝廷作对的土匪既仇视富人,也仇视做官的人,不论你是来自地方还是朝廷,只要是官员,他们都格杀勿论。眼下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不管他们问什么,都假装一问三不知比较好。
“洛阳人。”周欢老实回答。
骨扇,“这把象牙骨扇是沈惊月的心爱之物,从来爱不释手,这怎么也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