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来做做工,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混口饱饭吃。
看到这些生产工具之后,陈肇知道生产用具已经有了基础准备,储量大,种类全,只要花点心思改造一下,搞定米粉还是很轻松的。
有了父亲移交的权力,加上陈肇在陈家的威望极高,下人们都很听陈肇的话,这个时刻开始培养这些人接纳生产效率概念是很合适的。
在这种状态下,拥有现代思维和现代眼光的陈肇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想法,他确实需要充分利用起这些闲置的劳动力,这些劳动力剩余正好跟当前需要干的实体产业的劳动力缺口一拍即合。
首先,米粉的原材料稻米,陈家是绝对不缺的,其次就是整个米粉加工、制作、成品、贩卖的产业链。
如何筹划整个产业的细节,是重中之重。
在陈家这样的地主家,日常通用,甚至是不怎么常用的生产工具一应俱全,举个稻米加工的例子,生活在现代的人都是在超市购买成品米粉自己做着吃,或者干脆就在店里面买米粉餐品吃,但是在广大的农村,米粉完全靠自产,从水稻耕种、收成,再到上石碾,制成米粉,晾晒成品,所有的生产工具都是有的。
老少爷们儿们也不好意思天天在家里面待着,想在陈家找点活做吧,还真找不着,这个时代的人是极能吃苦的,不做工白吃饭反而会让他们郁郁不安,不少下人都跟陈肇反应,希望能找点差事做一做,如果实在没事情,他们没有脸面在陈家混日子,都要结伴出去打长工。
陈肇之所以要带着白莲教的人以及陈家下人搞米粉产业,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培养新一代的产业工人,给这些人初步灌输规模生产产业链的概念。
加工制作方面,陈肇在家里就吃过自家产的米粉,这种食物几乎是最接近现代人食谱的食物了,会这门手艺的是陈家的厨子王老头,这人是闹饥荒的时候从南方逃难过来的,会不少做饭的手艺,陈家收留了他,让他负责陈家上上下下的伙食,他在陈家一呆就是十多年
这样的生活工作模式在陈肇看来效率是极其低下的。
这也是陈家在本地声望极好的原因之一,十里八乡的农民都念叨着陈家的好,陈八女收佃租也从来不催促,农民很少有交不齐的,乡亲们也很亲切的称陈家为「本家」,外姓的本地农民见到陈肇都是喊本家少爷,而不是陈家少爷,这是一种极大的尊重。
这个预估的过程并不复杂,就是看这二百万人能够消化多大的米粉产能,凭借这一点,可以估计杭州府市场的活力,甚至能够初步估算杭州府的恩格尔系数,有了这些概念之后,就能给香水的定价提供一个实事求是的数据基础。
包括陈家在内,明朝大地上的无数地主家中的下人一般都是这样完成他一天的工作,男人一年大多数时间下地务农,农闲的时间什么样的杂活都干,比如该磨稻米了,赶着牲畜就上碾去了,有时候又要喂牲口了,有拿着鞭子出门放牧,女人也一样,大多数时间就是服侍家里的老少爷们儿,夫人小姐,完事儿之后也不闲着,坐下来纳鞋底缝衣服,该做饭了又去帮衬着生火做饭,农忙的季节就是老少爷们儿齐上阵,妇女插秧,男人锄地,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哪里有事儿干就赶忙过去帮忙。
陈肇瞄上的第一个产业是米粉,为什么选择先做米粉产业,而不是一上来就尝试香水和白糖,陈肇有长远的规划在里面。
还有极少的一部分是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他们在陈家做工做的久了,有的做不动了,失去劳动能力了,一辈子也没结婚,没个一儿半女,劳作了大半辈子也没攒下
什么钱,陈八女心善,也就不赶人走了,留这些老人看个田,养个牲口,管教管教新人,给他们混口饱饭,积点德。
但是为什么是米粉呢?陈肇之所以从米粉产业入手,有三个重要的目的,第一个目的自然是赚银子了,这是最现实的目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初步培养一批具有产业链意识的工人,这一批工人经过简单的米粉产业启蒙之后,更能适应未来工业化、规模化、标准化的流水线工厂,他们未来可不是简单的工人,而是起码要做成车间工厂的工头的,带着工人指导新工人干活,解放陈肇的工作效率,第三个目的,同样是一个眼光极其长远的目的,陈肇要通过米粉对杭州府的销售成绩考核,试探杭州府二百万市民的消费能力,预估市场规模。
陈肇以前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他让下人领着他去放农具的屋子,一进屋,各种叫不上名来的十八般兵器让陈肇看花了眼。
在瘟疫事件之后,陈肇的父亲陈八女除了履行他身为地主的主要是事务之外,已经全面的把家族的管理权移交给了陈肇,陈八女不笨,他一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儿子不简单,甚至连家中的财政大权也都移交给了陈肇。
陈家本来就人手多,经过陈肇的卫生改革之后,分工也明确了,干活的效率提高了,如此以来,陈家必然就呈现一种劳动力过剩的状态,农忙的时候还好,家里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去田里忙了,但是农忙的时间也就五个月,其他的时间还是没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