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死吻着席不暇的霍钺并不满足,他很气,心底仿佛被开了一道大洞,冷冽的风呼呼的灌进去,穿过他的身体。
他是魔尊,他地位尊贵,身边只跟着一个人的话像什么话?
“哎呀……”席不暇在心底喟叹一声,“他这是在等我服软呢。”
他下意识挡在了席不暇的面前,挡住了对方那深深黏在席不暇身上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目光,干涩地说:“尊、尊上……来我这有什么事儿吗?”
像是湿哒哒淋了雨的骄傲小猫,倔强又可怜。
席不暇毫无反应,只睁着眸子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霍钺,无言。
可这想法很快又被他剔除。
系统这次做了很多功课,沉吟半晌慎重道:“想要气你?”
他不会允许旁人知道他身边有这么一个弱点存在。
这是光明正大软肋,这是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魔尊之位的身边的最大弱点。
他眼眶红得几乎要哭出来。
他生性本就多疑,孤身一人埋伏魔宫干掉上一任魔尊登上魔尊之位,经历的危险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只是以前他对自己的爱慕肉眼可见,温柔顺从时会纵容自己的一切,眉目间浓重的柔和几乎让霍钺在某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跟他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或许也不是一件无聊的事。
系统的声音沉了一刻,“……他是自作自受,不知回头。他配不上你的感情。”
怎么闹怎么作,只要不给他惹事他就懒得管,可现在他是第一次针对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你,你被他带回来还未有一个月,就失了宠——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
“从今日起,你住在本尊的殿内。”霍钺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无声无息似是一点波澜都不起的男人,心底刚刚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泛起的甜又被压了下去,他满身戾气地抓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当着虞竹的面咬了上去。
系统默了。
却又顺从无比,对方的舌尖探进来他就任由对方探进来,缠上自己的舌尖就任由他缠,一点也不抵抗。
躲在席不暇身后的席不暇乐得不用在这小学鸡的跟前演戏,借着虞竹的身形遮挡,唇边含笑在脑中与系统聊着天。
又来了,一问一答环节。
虞竹的目光探究无比又明亮无比地盯着他:“他在关注着你的同时又不想让你好过。席不暇,你说实话,你跟尊上……是真爱吧?”
显然,霍钺这位小学鸡的手段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瞧,连这位最大大咧咧的都看出了问题。
“我跟你说过的。”虞竹攥着他的手腕,紧紧地攥着,“我说过你别喜欢尊上!他不懂爱,他也不懂情……你喜欢他是没有好下场的!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你是看不懂吗!别告诉你傻到这种地步……”
“或许我是真的傻。”席不暇的语调平和,抿着唇,勉强微微一笑,“感情哪能说得准。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爱他,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抑制不住爱他的心。你就当我是自甘下贱吧。”
席不暇被逗笑了,“宝贝,如果按感情来算,应该是我配不上他才对啊。毕竟人家再怎么渣怎么作死也是有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呢,我对他——”
“对。”席不暇笑,余光瞥到了霍钺走来的身影,便给自己的面容上了一层阴暗之色,默然无语的表情,显得有些冷淡。心底的声音却依旧笑吟吟的,“他派来的这人,应该是在跟着那个若言身后的小厮,目的自然是要观察我被小厮的话语所刺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如果我没猜错,那小厮应该也是他的暗卫伪装的,毕竟能在这菡萏院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怎么会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下人?”
“……你想多了。”他勉强笑笑,那一向淡然温和的面容上透出几分苍白虚弱,像是失了滋润的花,看得虞竹心底一阵刺痛,又酸又涩又疼,刺得他眼眶都红红的。
席不暇更想笑了。
他可以宠爱席不暇,但不能使席不暇成为自己的唯一。
这会威胁到他的地位,他不允许。
反正肯定不会是真的看中若言,毕竟系统数据上的那百分之七十的好感度做不了假——在昨天把席不暇做的哭着说要给他生孩子时,霍钺的好感度就一瞬间飙升至百分之七十了。
“你……!”虞竹气得霍然起身,却突然发现敞开的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虞竹在一旁攥紧了手,死死盯着眼前这一幕,酸得几乎要成为一颗柠檬。
席不暇抬眸平淡地看着眼前的人,看他那双深沉的眼,面上寂静,心底笑道:“在昨天已经把唯一的百分之一减了呢。他与我而言,只是任务目标而已。”
“知道他为什么会安排人在若言身边吗。”
不疼,但是空虚恐慌得厉害。
眼前的男人也像是一阵风。
但是自己却不能看明白,不然怎么让这位尊上尝尝什么是痛失所爱后又痛改前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