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看便要一剑下去,将女人纤细白皙的脖颈刺出一个血窟窿,却听不远处有人嘶声喊道:“住手!”
却是符玉的声音。
符玉先前被金针封住胸前要穴,动作缓慢,此刻只艰难地挣扎着向他们爬近了几步。他脸上涕泪纵横,混着沾上的泥水,极其狼狈,只见他竭力举起手里的东西,喊道:“羽道长,云箎和剑诀原物奉还,求你别杀她。”
羽阳面色冷如冰霜,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中剑芒依旧点在女人脖颈上。
符玉惊慌失措,又连滚带爬地向沈燕澜脚边扑来:“师兄……”
沈燕澜如今内力尚未恢复,方才勉力纯用剑法支撑了一场凶险激战,早已精疲力尽,现下拄着断云站在那里,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眼看符玉就要扑到他脚边,却见寒光一闪,竟是羽阳蓦然抬手向这边劈了一剑,剑气直接斩断了一旁高大的翠竹,竹竿直直倒下,带着雨水重重横在了符玉面前。
羽阳声音冰冷地道:“离他远些。”
这句话警告意味十足,显然是向符玉说的。
符玉被他这剑气刮得面目生疼,再不敢向前半步,只得颤抖着向沈燕澜道:“师兄,我知道你已恨我入骨,可我马上便要活不成了,求你……”
沈燕澜看着他含泪望向自己的脸,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他初入逍遥派时的样子,孩子气的一小团,也是这样哭得抽抽噎噎。他心下刚闪过一丝不忍,却又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小丁,顿时恨意上涌,冷冷哼了一声:“先前你若不做那些恶事,不打云箎和剑诀的主意,或许还能换得解药,现在这样,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符玉满是泪痕和污泥的脸颊忽然抽动起来,露出个近乎狰狞的笑容:“师兄说笑了,我便什么都不做,羽道长也根本不会给我解药的,”他闭了闭眼睛,像是窃语似的压低了嗓音,“自我亲了你一下,他可就恨死我啦。”
沈燕澜一怔,还没明白他话中含义,就听符玉又喃喃道:“我自小就以为自己没有娘亲,没想到临到死前,却知道她一直就在我身边。你们说她拿我当棋子也好,不肯认我也罢,我既然知道她是我娘,就不能看着她死。这两样东西还给你们,只求二位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他话音未落,便觉手上一空,却是被人以内力凌空抓去了手中的东西,只见那白衣道子漠然将云箎束回腰间:“现在不必还了。”
他话中之意,是说东西他已拿去,人他定是要杀,符玉怎会听不出来,他脸色急变,又慌忙道:“慢着……”他仓皇看了唐秋一眼,又看向羽阳,“你说她在唐门内有个大有身份的同谋,此事我并不知晓,不过我们进入内堡,确实有个接应之人……”
沈燕澜听得心中一动,立时问道:“是谁?”
只听唐秋发出一声断喝:“住口!”她似乎忘了自己还被剑指着咽喉,强行撑起身来,双眸更是红得吓人,“谁许你在这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