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胖女人瞧着眼前的架势,心里暗道不好,但也晓得自己的同伙是肯定不会认的,索性有恃无恐地高扯喉咙大着嗓门朝姜枫和戴夏开骂起来:“你俩特娘的放啥狗屁!上下嘴皮子一合就想诬陷老娘,做梦!小心老娘告你们诽谤!说老娘是一伙的,你们是亲眼见了还是亲手抓了,这事你们要不给老娘说清楚,老娘撕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呵,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妖,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到头了!
胖女人说得正气凛然,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顿时也嗡嗡嗡起来,姜枫冷笑一声,满脸嘲讽地看着胖女人,嘴里的话却是对男人说的:“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瞧瞧你找的同伙,这是打算溜号了,让你一个人自己扛呢!”
而原本注意力都集中在胖女人和戴夏身上的一车子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惨叫声弄得一个激灵,跟着便呆住了,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庞黝黑从头到脚同样一身黑的男人,一双大手正牢牢地拽着一个白T恤男人的右手腕,重要的是,被擒住的那只手里,正抓着一个钱包和一部小巧的手机……
白T恤筋骨暴凸,嘴唇苍白地微微张开,额头上一脑门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痛的,被人擒住的胳膊艰难地想要逃开桎梏,却僵硬了一般,只能可怜兮兮的抽搐抖动着,一丝一毫都挪动不了,渐而渐渐气衰消停,终于不再折腾了……
中那个蠢蠢欲动的“三只手”。
被姑娘爆起的怒气笼罩其中的姜枫:呵呵!还懂得打小偷,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面团儿嘛!
姜枫不理会她的咆哮,脸上还是那副傲睨不驯的神情:“师傅,去派出所!”
两声凄凄惨惨戚戚的“嗷嗷”尖叫声先后响起,再次被这一番眼花缭乱的变故看花了眼的吃瓜群众还没反应过来,狗急跳墙的女人见状不妙,就要朝着司机的方向夺路而逃,被戴夏死死抱住了,挨了胖女人狠狠的两下砸,正有些晕乎乎地眼冒着金星呢,幸好其他人很快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一拥上前,把胖女人和被关劲川掰得手腕脱臼正痛得嗷嗷叫的白T恤给一把按住了……
……
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的一车子人先是“哗”的一声,跟着下一秒,赶紧低头检查各自的包包和手机,而戴夏同样一眼就看到了白T恤手里的钱包和手机,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你个死男人敢诬陷老娘!老娘打死你!”眼见姜枫不吃这一套,女人怵然发难,拿起自己的破包就要像戴夏刚才一般朝姜枫脸上砸去,奈何姜枫早有准备,在女人动手时抢先出手,动作迅疾如电,“卡擦”一声,把白T恤手腕狠狠一掰的同时,却是迅速朝另一个刚才同样跟着起哄反对去派出所的男人猛扑过去,同时嘴里喊道:“抓住那个女人!”
矮矮墩墩的关姜麟小朋友听到身后的大笑声,赶紧回头,他人小脑壳还没有发育好,反应便有些慢了半拍,回头时习惯性地连着身子一齐转,跟着,便看到了他高大挺拔的大舅手上拎着行李,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笑,笑得那两排白崭崭的钢牙都露了出来,像太阳一样发出明亮的光……
这话里信息量太明显,所有人又“哗”的一声,眼神灼灼地盯住了胖女人,还有人下意识地围住了她,戴夏也反应过来,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瞪胖女人:“你们是一伙的,所以你刚才是故意的?”
*
姜枫来到s大关劲川姜桃所住的小区附近时,远远地就看到了自家那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长了一副骗人乖模样的小外甥,正像个乡下皮小子一般,唧唧咕咕地指挥着他家的一把手老太君,摇摇摆摆地举着一根粘杆,在路边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粘蝉。
司机师傅应得干脆,车稳稳向前,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胖女人却当场跳了起来,第一个咋呼呼地反对道:“要去公安局你们自己去!老娘还有急事,不是你们能耽误得起的!司机,你要是敢乱开耽误了老娘的时间,老娘就去投诉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太婆太婆,往左往左,再往右再往右……”
“好嘞!”
连着受了两次霉气的戴夏气急败坏之下,下意识地就拿起手里的小包包朝对方脸上砸去,嘴里忍不住怒骂出声:“打死你个臭小偷!”
待半个小时后,听了戴夏一箩筐感谢话的姜枫与对方肩并肩地从派出所出来,看着姑娘上了出租车,在事业上精明强干,在感情上却向来大咧咧粗神经的姜枫同志,依然没有意识到,他曾经玩笑话里说的田螺姑娘,或许已经悄然出现……
小家伙指挥得倒是一本正经,奈何,梧桐树叶子太肥大了,蝉子藏得很深,虽然蝉鸣阵阵聒噪又明显,但娄桐花虽然没有老眼昏花,但看远处也不是那么清楚的,一番竹竿乱扫之下,除了粘到几片树叶子,连个蝉的影子都木有收获到……
“大舅!
姜枫也不管小偷被打得跳脚,板着一张黑皮脸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把车开到最近的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