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大床上,珂珊圆润秀丽的肩膀露出来,她枕着手臂双腿侧躺,墨绿暗绸的被子铺陈着盖在上面。
她睡得很香,罗良玺在旁套上外套,扣上衬衣纽扣,房门半敞着,远远的走廊尽头靠近客厅的方向,放着一只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
他坐到床边来,指腹若有似无地勾过珂珊的头发,此刻她是一个乖孩子,也是一个坏女孩。入睡的容颜天真纯洁又安宁,醒来是又是那样的璀璨激烈。
罗良玺在外面把卧室门反锁了,珂珊后知后觉地在大Yin天里醒来,身边空荡荡的温度让她瞬间平静的流下泪来。
为什么我还留不住你?无论你是成功是失败,无论你在天上意气风发还是在地上盘桓挣扎,我都不介意啊。
可男人介意。任何男人都会介意,更别谈像罗良玺这样的,他们先要有自尊有承担任何风险的能力时,才会有余力去爱你。
门打不开,珂珊套着睡衣在房间里徘徊,像是被困住的飞蛾。但其实她要出去,并不是没办法,随便给谁打电话,总有人过来帮忙开门。第一个电话打开罗良玺,他接了,那边是空旷大厅背景声音还能回荡。
航班通知登记的声音传了过来,珂珊用力抓着沙发椅背: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罗良玺立在高高错落的机场大厅里,肩宽腿长地立在延绵的通天落地玻璃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出去有事。
有什么事?去哪里?
美国。
珂珊想问他为什么不能带她去,无数个为什么,可是嘴巴上面有黏胶,跳动的心脏上也有水泥,她跟他的问题是一样的,他们在巨大的不同人格面前,也有巨大的相似点。他们都给自己的心房矗立了不可撼动的防火墙。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
什么时候回来?
要看情况。
罗良玺不给她准确的时间,不给她准备无疑的答案,珂珊除了怀疑他也别无他法。
有些途径在散播罗良玺破产跑路的消息,传得惟妙惟肖仿佛证据确凿。这个男人乍然出现天上上流圈层时是多么风光,如今突然落魄如丧家之犬的人间蒸发,不可谓没意思。
珂珊把遂良叫出来喝酒,摆了满桌的东西不吃,啤酒则是一瓶瓶的灌。
遂良也不阻止,阻止也没用:想喝就多喝点,喝死了也没人心疼。
珂珊恨不得跟他打架: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遂良咧着嘴笑:我亲爱的表妹,我们这样的人,就应该早早的认清现实不是吗?
反问他什么现实,珂遂良又不讲了,反而道:你现在还是太悲观了。无论姓罗的为什么突然跑来天水,归根结底跟你脱不开关系。他迟早还会回来的,为了你。
又让我等?我能等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我等得了吗?
珂遂良搬着塑料凳坐过去,揽住珂珊的肩,珂珊靠了上去:哥,你说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有人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有些人,费尽心思也抓不到。有人生来就幸福,有人....
珂遂良抚摸她的头顶:....可能是每个人生来的使命就不一样。
珂珊偏头仰望他: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遂良握住她的手:我的使命是保护你。小珊,你要相信你不是一个人,就像那时候的我,你让我相信我也不是一个人。我们都不是常规的漂亮人物,但是我们也有自己需要拼搏的世界。
珂珊笑嘻嘻醉蒙蒙的搂过去:是,我一定会让他回来的。
冯立农到时,宵夜摊子都快打烊了,油腻腻的小方桌上地上摆满了空空的啤酒瓶。
珂珊笑着朝他招手:大哥你怎么来了。
冯立农朝珂遂良看去,珂珊明白了,转头锤表哥:你怎么这么多事。
走吧,我送你回家,明天还要上班。
冯立农载着珂珊往公寓去,照顾着醉酒的女人上床睡觉,他就在外面沙发上借宿一晚。第二天一起去上班,电梯上遇见冯轶lun,这家伙暧昧地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哟,难得看你们一起出现啊。
仗着枭龙二代项目,董事会如今偏向冯家二少更多,也是瞅出了端倪,为什么这个项目先后易主,跟背后的冯勇的个人倾向脱不开关系。大家猜测大少爷是失宠了,背地里的风向自然随之而变。
冯立农面色如常,绵里藏针:你要的资金可能一时间很难到位。
冯轶lun挑眉:什么我要的资金?是枭龙项目,这可关系我们盛华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大哥,这事儿不好办也要办下来,无非就是手续麻烦点,董事会那边都是赞同的。
是,我知道。可是之前的私人银行和富豪酒店,让我们亏损太多现金流,再继续抽调资金,万一....
没有万一!冯轶lun提了提西装外套:实在办不到,你亲自去跟爸爸说吧!
不好意思,这两天断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