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男人无动于衷,镜片后的玫瑰色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还是老样子,凡事你都会有所企图。
他起身,端起烛台凑近女人。紫红色的火焰点燃了整片玫瑰花丛,也点燃了其中安静躺着的女人身体。
好冰冷,竟然浑身湿透。母亲,这样很冷吧,我现在就来温暖你。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他的反应,直到看到了他抿紧的嘴唇,这才状似恍然地笑道。
呐,你死了吗,母亲?
抬剑,男人最后看了她一眼,眼中却完全没有任何情愫,刚才的担忧和深情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女人躺在他怀里,眼神中充满眷恋: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还会再见的。
你是想说挑拨离间嘛,说的我好像是万恶之源一样。确实,让原本关系非常和睦的卡尔和里希特最后反目成仇,我也有责任。女人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反倒将此当做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对我心存戒心吗?这点和贝阿朵莉丝一个样,扼杀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的情感得到释放,最后以悲惨无聊的结局告终。
原来如此,你就是这样把我父亲和叔叔这对兄弟给
他浅紫色的眼眸担忧地注视着女人,微微弯下腰对着女人说话。
母亲,怎么了?
他又凑近了些,贴近了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怜司,只要我还活着,就一直要闪闪发光,女人开口,她身边的风衣男人站起身抱臂看着二人对峙,让我来告诉你我最讨厌什么吧,是无聊。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我们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无聊,你不这么认为吗?
,请把我的心脏挖出来
城堡里,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和半躺在贵妃椅上品着红酒的女人愉快地聊着天。
然后女人断断续续地说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胸口,把它换到其他人身体里去。
听到这话的女人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她依旧轻笑着,反而招呼道:别待在那儿了,到这边来吧。
男人再度起身,拿起了被礼服包裹着的心脏。
雨下的越来越大,将她的头发粘附在额头和脸颊上,也将她沾血的礼服浸得湿透。
烦请您别这么轻易地说出我父亲的名字,男人提高了声音,推了推眼镜,真的令人很不爽。
说到底还不是被你这样的女人破坏了。
女人哼笑着,从善如流地应道:我就当你这是在夸奖我吧。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复活你的。在那之前,我们要经历一段短暂的分别。他这么说着,伸手合上了女人半睁的眼。闪电照亮了他沾血的脸,也照亮了他冷漠的眼。
手起剑落,花瓣纷飞,剑刃搅动着血肉发出渗人的声音。
钟楼响起了沉重的钟声,他闻言倒吸口气。
女人施施然放下酒杯:好久不见了怜司,如果没有这份严肃感的话,应该会很像刚刚认识时候的卡尔。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抬高了声音急切地催促:得快点了,那个孩子要来烧掉我的身体了。快点!
啊啦,你是不是不高兴了?虽然说着好似歉意的话,但语气却完完全全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幸灾乐祸,我看你好像还没有长子修那样备受宠爱,以为就算说一点贝阿朵莉丝的坏话你也不会介意呢!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继续存活下去的方法吧。男人握住她的手,殷切地问道。
她抬手指向身边刚空出来的那个位置:要不要坐这里?我想和你近一点说话。
女人的声音依旧性感诱人,但是她的容貌却不再同曾经那样成熟妖娆。她如今看上去只是个少女,少女本应单纯温柔的脸庞此刻却染上了不属于她的魅惑。
你的胸口有个大洞哦,母亲。
女人的话音刚落,只闻一阵微风,男人的声音便在她身前不远出现。
一切都源于那个寄居在少女体内的女人的心脏与灵魂。
抱着小熊玩偶的紫发少年端着烛台,缓缓地走到女人的身边。
呐,暖和吗,母亲,说啊,说很温暖啊。少年盯着火焰中的女人,低低的笑着,就像是将要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
起来吧,母亲。心脏,心脏在哪儿呢?我们一起找吧!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愉快,仿佛终于被夸奖了一般。
她微笑着仰视着男人,他的剑尖正抵在她胸口。
他的视线打量着女人的身体,缓缓放下烛台,轻轻触碰着女人的头发,四下张望着自言自语。
是啊,确实,无聊的确不太适合你,死才适合你。
听说叔叔有客人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你。突兀的男声打断了愉悦的叙旧,女人顺着声音看去,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分明说着再礼貌不过的话,但隔着镜片的眼神却丝毫看不出欢迎。
他抚摸着女人的额头,就像是在安抚生病的小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