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也明白了自己身处的地境,我现在正是被困于梦国的一座青楼内。
这几日我都是假装乖巧,却总想要趁机逃出去,这里的鸨母金妈妈见过的姑娘多,自然知道我不是甚么甘愿服从的,对我暗中用了不少手段,虽然不会在身上留痕迹的那种,可我不想再吃苦,只得暂时认命。
痴楞地端坐在梳妆镜前,我任由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
金妈妈不给我甚么好脸色看,特地来警告我,今个儿可有尊贵的客人,你给我好生地招待好了,若你还敢反抗惹事儿,有你好果子吃!
听她胁迫,我苦涩地笑了下,我晓得了,金妈妈。
其实先前也听到几个嘴碎的姑娘在闲话,据说今夜来的客人是原本我呆的地方塍国送来的质子,看来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可是他在梦国得到的待遇也不错,被尊称为,璃王殿下。
也许是我离开这里的契机说不定,身份还算不错的皇子应该不会强宠一个女人吧?
想到这里我不免燃起希望,又紧接着被恶狠狠地打击了一波。
毕竟楼里姑娘都是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勾引那位。
等我迟来的时候,台上已有或妖娆或清纯、各色姿态的姑娘,陆续上台搔首弄姿。
抬头望过去,二楼的帘子后坐的人,怕就是今夜的正主了。
而这楼里的花魁竟也破例上台子唱了曲儿,那男人似乎招了招手,竟然只为了买花魁一曲,而能够一掷千金的,也只能是璃王了。
唉
我失落地叹息,应该是已经看对眼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转身离开,我一路闲逛到后院,犹豫地踱步。
今夜因为璃王的到来,前院可是热闹得金妈妈忙不过来了,是不是能趁乱逃走呢?
尽力想要攀爬到高处的墙头,姿势难看,可我也顾不得什么了,紧接着嘶拉的一声,被高处的枝垭勾破了一点衣裳,不免狼狈。
呵。
背后是一道极轻的笑声。
这样的窘状居然被人看见了我抓紧身下的树枝,尴尬地垂眸望去。
月色下,那男人一头乌丝狂狷地披散下来,皮肤出奇地白皙却偏偏身着纯黑的衣袍,其上绣有暗纹却因距离关系看不清晰。
那双黯黑瞳眸里流转出嗜血冰凉,眉宇深沉,亦正亦邪,浑身散发一股男人的阳刚坚毅,和我先前所见的,云锦然的邪肆顽劣、云桀浩的温润如玉完全不类似,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也不知是狂风大作,还是这树枝本身太脆弱。
须臾,这枝垭竟然生生地折断下来。
啊!我惊呼一声,随后便直直地坠入了他的怀中。
这下看清了,他长袖襟口的纹路竟是殷红似血的大蛇,我也并不是什么懦弱的人,却也情不自禁地颤栗恐惧。
不过他这身锦衣华服贵气难言,只可能是一个人!
俊美且华贵的男人,我不免有点惊艳惊惧,又立刻恭敬谦卑地想要福身,璃王殿下。
这样怀抱的姿势毕竟还是太过暧昧,
想要推开他的身躯,谢殿下出手相救
不动声色地撤离他的怀抱,却又被他牢牢地桎梏住。
看得出本王的身份,所以,你也是这里的姑娘?
一瞬间的尴尬,这家伙明知故问,呆在这青楼里的,还能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成?
本来嘛,我就是个遮掩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似乎看出我的生动表情里透出明显的嫌弃尴尬,璃王好心情地笑出声,翻墙是要逃出去么?想不想本王为你赎身
听了这话再淡定下去也是不可能,我抱着无限希冀盯住他,点头。
结果这个坏心的男人眯了眯眼,
给本王一个救你的理由。
汗这还能要什么理由啊,总不能说能把我带回去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