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慕容煜用手遮住她的眼:柔儿,朕本不愿意让你瞧见这些血腥手腕,只是裴骏实在是犯了朕的大忌讳。念在他也是你爹爹的门生,朕不会太过为难他,只是这岭南倒是不用去了,直接让人送去京郊的乱葬岗吧。
沈柔水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一时又惊又怕,浑身都开始发抖。
柔儿,说,你不想离开朕,你会一辈子陪着朕。
朕要你亲口告诉他,这桩婚事不作数,你生,便是朕的人,你死,也会跟朕放在同一个棺材里。
慕容煜把瑟缩的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唇,却触到了滚烫的水泽。
为何要哭?
臣女臣女害怕。
可是看了他这幅样子?莫怕,莫怕,朕这就带你回去。
皇、皇上
嗯?
您能让我走吗?我谁也不跟,我一个人走,行不行?
周身的温度似乎骤降下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为何非要走?
沈柔水垂着头,不敢看他:在宫里,我我不开心。
那你怎么样才开心?你说得出,朕就做得到。
他贴了上来,覆在她耳边说:朕方才帮你报仇了,柳相已死,日后谁再敢议论你从前之事,朕便送他与柳相一起上路。
他温柔的帮她把大氅裹好:你放心,日后不会再有人说起那件事,你想吃什么,不管是北漠的大雁,还是南海的大鱼,朕都让人寻来,好不好?
皇上我我想去江南。
江南啊,好啊,等朕料理了朝中的事情,也到了该巡盐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一起下江南,那时候正好是阳春三月,好时节呢。
可是皇上您答应过,会让臣女离开的,君无戏言!
慕容煜的脸色沉了沉:你真想走?
是。
不管朕再怎么承诺,还是一定要走?
是!
是不是无论朕再做什么,你都绝不肯留下?
没错,求皇上成全。
好。慕容煜脸色骤然一变:来人啊!
属下在!
柔儿,你再想想,不要着急回答我,朕喜欢你,给你十次机会。
沈柔水咬着牙,声音颤抖:皇上,即便是一百次机会,臣女也只想
给朕剁了裴骏的手。
砰!
血花四溅,手腕处齐齐切下,资深的刽子手了,砍头都已熟练,更遑论一只手。
柔儿,你方才说什么?
我,我
另一只。
不要!!!
砰!
手起刀落,两个苍白的手掌被刽子手拎了起来,随手扔的老远。
不多时,就传来了狼叫声。
想是血腥气和那两只断掌引来了野狼。
柔儿,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朕如此费尽心机,居然还是留不下你。
沈柔水已经哭的失魂落魄:皇上,您怎么会您是被这里的山鬼附身了吗?
潜行于黑夜之人,自己便是鬼了,又何须附身?柔儿,朕心里有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直苦苦藏着,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会被朕一个一个清算干净。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你也一样。
不远处的常公公,脸色顿时失去了血色。
裴骏还有两只脚,两条腿,两个胳膊,一个身子,不着急,你再想想。
沈柔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知道哭着摇头。
不走了是吗?
她还是摇头。
不走了就好,慕容煜勾唇笑了笑:方才看你跟裴骏骑马,一直在笑,柔儿喜欢骑马吗?
她停住,不敢继续摇头,也不敢再点头。
慕容煜沉沉呼出一口气,搂紧了她:回营帐里吧,朕教你骑。
营帐里如何能骑马?
他笑:朕给你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