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阮莺嘟囔着,对上他那审视的目光忽然又没了底气,声音弱下去。
这叫什么事
她总不能说,她来着是学按摩手法回去拿老公做实验的吧,怪难为情的。
阮莺正头疼着,突然想起自己包里似乎带了学生卡。
她连忙坐起来,在凳边书包里翻找着。却因为带着手铐不方便,内层的拉链拉了半天都拉不开。
警官,你能不能帮我拉一下?谢谢谢谢,里面有我的证件。阮莺软着嗓子哀求旁边年轻些的警察。
小王刚想帮忙,就听到他们老大不轻不重的呵了一声。
他顿时抹了一把汗,我先把这女技师带走,其他人去别的房间看看吧。
一行人,说完就这么走了。
还把她旁边那位按摩的姐姐也带走了。
室内陷入死寂。
阮莺心里直打鼓,又不敢喊身前这个冷脸警官帮忙,总觉得他的眼神跟高中的教导主任如出一辙,严厉且不近人情。
她只好花了好几分钟把拉链拉开,翻出里面的学生证,还有她下午的课本。
警官,你看,我真的是Z大的学生,学生证上还有我的照片呢。
她把证件朝顾凛递过去。
因为身高的差距和两人的距离,女孩的手腕在离他几厘米的不远处晃动,荷叶边的袖绳扫过他的下巴。
很痒。
顾凛偏了偏头,把证件照接过来。
证件照上的女孩乖巧白净,马尾垂落在肩头。
他仔细查看一番,又比照着阮莺看了看。
确实是一个人。
眼前的女孩还穿着天蓝色水手服,比照片上还显嫰。
顾凛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一圈,停留在她的手腕上。那里多了一圈红痕,看着过分骇人。
细皮嫩rou。
他心头轻哂,俯下身把戴着粉色卡套的学生证帮她塞回包里。
等顾凛的长指挑开双肩包前面的隔层,阮莺才后知后觉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
之前在前台,老板给她推销了一款情趣玩具,好像被她直接塞进包里了。
好巧不巧,正是顾凛打开的那一层。
那个警官我自己来放吧阮莺连忙站起来,按住他的手腕。太麻烦你了
顾凛唇角微勾,眼神里的温度却降下去。
他长满薄茧的手将那件情趣玩具挑出来,你说这个?不麻烦。
阮莺眼前一黑。
情趣玩具、按摩房、学生妹。
甚至还是个穿水手服的学生妹。
顾凛面色沉静的得出结论,嫖娼未遂。
他把阮莺连人带包拎起来,叩了叩门板,对着门外的人说: 全都带回警局,归队。
*
接近十二点,这场误会才在警局澄清。
阮莺从来没这么难为情过,特别是当她硬着头皮解释说她是学按摩技术后,审她的女警官表情有一瞬微妙。
行吧,你这小姑娘求知欲还挺旺盛。
幸好那个翻出她包里腿带的男警察不在。
这是阮莺唯一庆幸的事了。
工作人员把包还给她后,阮莺发现手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都是沈知铭打来了。
她怔神之际,沈知铭又打来了一个。
阮莺接通,喂。
打你电话没人接,你同学说你去了足浴会所。沈知铭顿了顿,嗓音温沉,然后又被带去了警局,对吗?
阮莺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好饿,你不准教育我。
沈知铭叹了口气,谁说我要教育你了。我在警局外面,给你打包了你爱吃的老麻抄手,出来吧。
在绿江待久了,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开车了。
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