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棂映在裴茵睡颜上。
她睡意朦胧间总觉的有双炙热的眸子盯着自己,身子也被搂的紧紧的,她想动弹都难,昨晚她硬撑着不敢睡,可不知什么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努力睁开睡眼,却见床榻旁空无一人,北堂烨已经起身伸臂等候她宽衣了,难道刚刚的都是错觉?
也是,那狗男人才不会抱她,前世折腾了她大半宿,然后就把她晾在一旁自顾自睡去了,如此凉薄冷血的人,这一世怎么会转性。
即便不愿,裴茵也只好起身,他身边的小太监岑福已经将他今日进宫面圣的衣袍备好,裴茵面无表情的侍候他更衣。
穿戴好后,北堂烨没有走的意思,眸光定定的望着她,盯的她浑身发毛,见他突然牵起自己的手,裴茵吓到身子发颤,以为他要兽性大发了。
谁料他竟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直接在她指腹上扎出一个血洞,而后拿出一张帕子沾染了些血迹,见裴茵疼的泪水盈眶,他声音低哑道:这么点疼都忍不了,给你破身时,你当如何?
说罢,便拿了帕子,步伐轻快的出了房门。
望着狗男人欠扁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伤口,裴茵暗诽道:狗男人!怎么比前世还讨人嫌!!
她知道这贞洁帕,是二姐姐和北堂烨进宫面圣时的重要物件,没有这带血的帕子,不光二姐姐和她要死,连他们整个相府都要受世人指摘。
但是他昨晚没去洞房,留二姐姐独守空房,要扎也该扎他自己或是二姐姐啊,扎她算怎么回事!真是越想越气!!
早膳后,裴茵闲着无聊,自己逛了会园子,实在无趣加上昨夜没睡好,靠在假山上晒着太阳,竟睡着了,然后一个翻身,裴茵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吃屎了,岂料竟稳稳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这男人不是旁人,是北堂烨的弟弟北堂琛,相较于北堂烨她与北堂琛算是熟识了,年幼时她落水得七殿下搭救过,及笄那年被接回相府的花灯节,与他重逢,两人也交谈甚欢。
可惜她与他身份悬殊,唯有心里偶尔偷偷念着,无论是妻还是妾,她都是不敢肖想的,她是庶女便罢了,还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女,若不是生母病逝,她也不得被接回相府。
便是作为陪嫁的媵妾,她也是不够格纳到殿下府邸的,至于为什么会作为陪嫁进六殿下的府邸,她想应是主母见她便心生厌恶,硬塞过去的吧。
茵妹妹性子还这般顽劣,假山上怎睡的,不怕摔了?北堂琛声音温润,怀抱也甚是温暖。
可裴茵还是立刻挣脱了,毕竟她已是六殿下的人,若被旁人瞧见了,北堂琛是皇子无碍,她这身份可免不了被罚了。
七殿下安康,我原是坐在那歇着的,哪料会睡着,对了,王爷和二姐姐去面圣了,恐怕要午后才回来,殿下是不是来早了?
裴茵下意识便认为北堂琛是来找北堂烨的,毕竟前世他兄弟二人,虽不是一胞所出,但关系便甚是亲厚,这一世应也是如此的。
我是来瞧茵妹妹的,这媵妾不比寻常纳妾,定是会受不少委屈,若是丫鬟婆子敢刁难你,尽管同我说,我定不会让旁人欺辱你。
一句话听的裴茵小脸绯红,他这话实在太逾矩,虽说他是北堂烨的亲弟弟,也万不该插手后宅的事,不过他这话倒是真的,昨晚她宅院里空无一人,丫鬟婆子早吃酒歇息去了,一早得知王爷宿在她房里,才都急不可耐的上前讨好,她嫌烦都甩开了,自然是自己逛着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