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夜晚仍然带着一丝丝寒意,徐尚不敢送陈郁然直接到家,怕撞上陈青,远远的送她到街头就离开了。
微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角,月朗星稀,墨色的天空没有一片云,这么多天来,徐尚难得心情颇好,他的脸上甚至出现了类似意气风发的神情。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在路上。
徐尚回家的方向与陈郁然家的方向正相反,他要经过那家火锅店再走上几条街才能回到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火锅店早就关门了,路灯惨白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灯光下徐尚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指向了那个巷口摆着一个垃圾箱的小巷。没有行人,如果要走到更加热闹更有人气的地方,还要静下心来迈开步子再走上一条街才行。
一阵寒风吹过,徐尚打了个哆嗦,裹紧了大衣,加快了脚步。
但,就在他加快脚步的那一瞬间,突然出现了第二个人的脚步声!
有人一直在他身后跟着他,学习着他走路步子的频率节奏。
徐尚心下一惊,扭头往身后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这是一条又深又窄的小街,人流量并不大,出了街口,就是广阔的大路,人来人往,车子也多,徐尚看着街口明黄色的灯光,人群暖烘烘的吵闹声传来,那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离街口还有十几米远,徐尚咬了咬牙,突然间拔腿就跑,向街口冲刺而去。
身后立刻响起了沉重快速的脚步声,很明显,那是一个男人,应该比他要高,比他要强壮。徐尚心里一紧,拼了命的往前跑,街口那一团明黄的光终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刹然而止。
他被追上了。
最后的回忆是男人混乱温热的鼻息,和紧紧勒着他脖子的强壮臂膀,一块毛巾被死死捂在他的口鼻处,很快,徐尚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眼前已经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他身下是天鹅绒被,床很大,足足占了房间的一半大,卧室装潢典雅,又有现代风格的简约,墙上挂着一副自己的照片,是几年前的了。
徐尚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脚腕上被拴上了脚镣,脚镣的一头拴在床头,链子收的很短,只能让他勉强下床够到一边的椅子,要去到几米外的房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他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家居服,脖子上还戴着一个狗项圈,窟的很紧,恶趣味的是项圈上还有一个铃铛,手机等物品也全部不见了。
徐尚扬着颈子往窗外看,窗户非常小,也非常高,像极了监狱的窗户,徐尚站在床上踮着脚,才勉强看到窗外。窗外是一片树林,那树的绿显得非常丑,是深绿,看着是沙沙的质感,在早春的清晨不求上进的随风飘摇着,看上去了无生趣。从那一方正方形的小小天空里看不到城市,也没有房子,小小的窗外只有丑树林。
徐尚面色难看,Yin沉的能滴出水来。他恶狠狠的盯着脚腕上的铁制脚镣看,似乎要盯出一个大洞来。脚铐和他的脚腕贴合的非常严密,连头发都难以插入,他拿起镣铐仔细看了看,锁链很粗,很结实,拖着它勉强在地面走动的时候甚至会感到疲惫,沉重的镣铐在地上被“哗哗”的拖动,这声响又让徐尚白了脸。
这沉重的镣铐就像某种庞大而Yin毒的蟒蛇,要把他绞杀。
就在徐尚站在床上研究脚铐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林骄阳走了进来。
现在的他不复前几日的狼狈,他身穿裁定得当的西装,眼窝凹陷深邃,下巴光洁,甚至连梳起的头发上都抹了发胶。
“林骄阳,把它解开。”徐尚Yin沉着脸。
“为什么?我喜欢你被拴住的样子,就像我的狗一样。”
林骄阳走到了床尾,从地上拾起铁链,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
一股大力从脚腕上传来,原本站在床上的徐尚被一下子拽倒,林骄阳拽着链条把徐尚往自己这边拖,徐尚抓着床单,不停踢蹬着腿,可是这全没有用,来自脚腕的力量还在不断加大,原本平整的床单被抓的皱巴巴的,脖子上的铃铛可恨的发出清脆的响声,突然间身下一空,徐尚已经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林骄阳顺着链条向上抓住了他的小腿,被蓝色家居服包裹住的小腿纤细紧实,让人生出施虐的欲望。
徐尚摔倒在地上,手撑着地不断试图后退,却被林骄阳拽着腿又一把抓回来,他恶魔一样的脸庞微笑着,是和过去八年大相庭径的面貌,“现在,你是我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