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幅度很小,一旁开着车的陈星燃还是注意到了:“不舒服吗?”他的目光直直朝着正前,却用余光一直留意着陈煜。
陈煜想,这年头还有脸皮这么薄的女生,那自己中午那番话会不会让她很有负担?于是陈煜问:
陈煜无奈地笑笑:“你怎么工作到这么晚?”
“嗯,今天坐太久了,脖子有点酸。”
所有人都噤声往这边看。
陈煜“噗”地笑出来,“他是我弟。”
陈煜勾唇,“他比你恋爱脑多了?”
所有事情干完,她才想起来给手机充上电,看到陈星燃三小时前发来消息,说要开车接她下班。
陈星燃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驾轻就熟地给她捏着肩。大手有力而熟稔,陈煜舒服得轻声哼哼。
“真的可以。”
陈煜靠在副驾驶上想眯一会儿。可怎么调整姿势,颈椎都不舒服。她稍微扭了下脖子。
在酸楚的抽泣中,吴芬芳想,自己以前虽然也常说错话,但那时自己还很有自信。是整日对她冷嘲热讽的何军让她变得唯唯诺诺。
“啊,对不起对不起……”
“你往我这边靠点,我用给你捏一下。”
她给陈星燃打过去电话道歉。对方清润的声音传过来,“没事,我今天刚做完一个重要的手术,明天上午可以不去医院。我在停车场等你。”
“领导……”后面幽幽传来一个声音,“请问这位是你的司机吗?”
妹妹:“老姐,你知道有个词叫PUA吗?这种只会打压你的男人要不得噻。”
“我……下午有事耽误了进度,晚上补回来。”
吴芬芳不知道领导为什么会笑成这样,她觉得领导弟弟说得很好啊……
陈煜眯着眼,语气轻松,“又来是吧。”
“啊,真的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陈煜把手背搭在嘴边哈哈大笑,“你最近是读了什么淫诗?怎么这么会讲啊。”
到了公司一楼,陈煜看到自己今天刚小小“鞭策”过的新员工也刚下楼,她叫吴什么来着。
“啊?”陈煜睁开眼,看到无数红色尾灯在夜色下织成一片海,“是不是又有下水管爆了?就不能一次修好吗?真是……”说完,她往左边靠了点儿。
吴芬芳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您弟弟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人。”
陈煜揉了揉太阳穴,走到她身边,用尽量平和的语气:“你是上个月刚调来的吧,工作很努力,我对你有印象……你先抬起头。”陈煜直视着她迷茫的眼睛,“如果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事,就不要道歉,这样廉价的‘对不起’会让大家都不舒服。”
陈煜看了眼时间,该回办公室了,临走前她从口袋里把剩下的两块糖放在女生手心,微笑着说:“我确实很喜欢吃这种糖,因为味道很好。”
下午,吴芬芳跑到天台上大哭一场。
“啊,那一定很忙吧,应该没时间谈恋爱吧。”说完后,吴芬芳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像老家的三姑六婆。“呃,我不是想打探什么,因为我今天才被别人教训是恋爱脑来着,就忍不住想到这件事……”
新员工看到自己后,像只受惊的兔子,往后缩了缩,发现无处可逃后又是一记深鞠躬:“领,领导好!”
陈煜一不留神又加班到深夜。
“别可是了老姐。不要做只在乎男人的恋爱脑,要做在乎自己事业的女王!”没有事业的妹妹这样大言不惭道。
“这么晚也没有地铁了,要不要我顺便捎上你一起走?”
陈星燃淡淡地说:“我本来看书就比你
妹妹从小学习不如她,胸无大志,一直留在乡下。父母对妹妹没有寄予希望,宠物一样养在身边,只希望大女儿能在大城市闯出一片天。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答,却听到坐在驾驶位那个看起来很冷漠的男人说:“我是外科医生。”
她知道大领导没有在刁难自己,只是善意的提点,可是她反而更委屈了……这段时间积蓄的难过爆发成止不住的眼泪。
陈星燃瞥了一眼后视镜中的人,“没错,恋爱对我来说很重要,不是乏闷生活的慰藉,而是唯一的救赎。”
这种美好的时刻,她倒也不想摆出上司的架子。
但被“望女成凤”的她其实很羡慕妹妹。
“可是……”
她不是没有想过分手,只是……
——眼眶还是红的。
“别啊,你还开车呢。”
吴芬芳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不是,我……您弟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她把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妹妹。
“……”女生定在原地,哑口无言。
擦干眼泪,她给在家里小卖铺帮忙的妹妹打了个电话。
上车以后,因为有生人在,陈煜和陈星燃没说什么话。
“已经堵了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