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们今天看到陈思敏擦的口红了吗?好显气质好显白啊!
切,她那个色号,只有她那种又白又浅唇的人涂才好看,我们就算了算了。
所以说不愧是她,人好看涂什么都好看。
一大清早,室友们你一言我一句的针对陈思敏口红进行唇枪舌战。
关诺本来想着卷起枕头盖住脑袋,准备再睡一轮的,这下好了,彻底睡不着了。
她扮作自己正在睡的样子,悄悄竖起耳朵认真听室友们的谈话。
最近总感觉陈思敏这个名字在她这里出现率挺高的。仔细回想了下,好像司徒少华和林启逸都有提过这个人。
听说陈思敏在追林启逸。
是啊老往人家那边走动不过最近怎么
正偷听到Jing彩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
她烦闷地捞起放置于床头的手机,心烦意燥地点开信息栏。
【出来吃饭。】
起身,随便抓起一件外套,扣上一顶棒球帽穿上人字拖出门。
嗳。街边麻辣烫,靠马路的座位上一名身穿警服、面容清秀、长得与她有七分相像的男子向她摆摆手。
哥!关诺踢踏着人字拖,向警服男人挥挥手,不是说出来吃饭吗?饭呢?
关治给她递上双筷子,刚点了,你要多少小米辣?淮城的口味太淡了,也就这家麻辣烫好吃点。
景沙是一座处于南方地带,口味却是全国一等一的重,人均无辣不欢的城市,而淮城却相反。以至于关治得知关诺考了淮城的学校后,反复多次强调关诺一定要多带几瓶家里做的辣椒酱。毕竟对于景沙人来说,不吃辣的人就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吃饱喝足后,关治送关诺回寝的路上。关诺注意到一间美妆店。
她盯着招牌,想起早上寝室里讨论的话题。
大哥,我先买点东西。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
关治不解,但也跟着进去了。
关诺没管他,拿出一支试用口红,在手臂上涂涂画画。
欸,在你们男生眼里女生涂什么颜色好看?
不太清楚。关治正想敷衍过去,突然意识到些什么,双手抱臂,黑下脸来,怎么,你拍拖了?
没有!绝对没有!关诺摇头否认,怎么可能的事!不可能!不会的!
关治脸色更黑了,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关诺竖起四只手指,我发誓,我要是谈了还隐瞒实情,我哥就天打雷劈。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哪个色号好看?
这个吧。关治从另一个柜台拿起一支粉不粉紫不紫又特别玫红的颜色。
挺粉嫩的,适合你。
噢。关诺没懂关治嘴里适合的意思,但她大哥是直男,林启逸也是直男,品味应该差不太远。
关诺回到学校,就攃上新买的唇膏。
瞬间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有没有,天哪,原来有气场就是这种感觉。
关诺!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
转头一瞅,是刚打完球的林启逸和司徒少华。
关诺有些呼吸急促。
司徒少华从远处便依稀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你,你涂口红了?
噢,刚买的。关诺紧抿着嘴掩饰她的不安感,却又默默在心里祈祷。
拜托拜托拜托一定要说好看啊!
好难看啊。
尴尬。
她依稀感觉自己的脚像是镶了钉子,被桎梏在原地上,唇瓣悬在半空中,想要辩解什么却又觉得无力。
我半晌才挤出一个字。
这个色号显得你好黑啊,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抬头看,发现刚刚发话的是司徒少华,这才放松了些,却因为是在林启逸面前,还是觉得不自在。
关诺悄悄地瞄了他一眼,瞅见他皱眉的样子。
她咬紧着嘴唇,向后退了一大步,与生而俱的自尊不允许她大庭广众下掉眼泪。
正想附和着司徒的话缓解尴尬的场面,还没开口便被对方打断,
我觉得很好看。
如同迷失在海洋的渔夫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找到灯塔般,她的情绪直线上升。
林启逸认真地回答,我就觉得很好看,挺可爱的。
啊?拜托,你
就是很好看。林启逸打断司徒的话,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我就是觉得很好看,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否定人家。
你在说什么啊?司徒少华被呛得哑口无言。
林启逸拍拍关诺的肩膀,你不要在意他的话,
我们先走了,不然等下食堂要关门了。林启逸对关诺笑了下,阳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如春风般抚慰人心,像阿尔卑斯糖在嘴里融化的味道。
她的心脏乱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