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的房间朝东，早早得就被晨阳亮醒，昨夜的疲惫残留，她还想再来一会儿床，但是家里有早起吃早餐的规矩，她不得不拖着倦怠的身躯洗漱穿戴。
顾清梅总是起得最早，言蹊下楼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她在接了一通又一通电话，手头的咖啡还冒着热气，她也没闲心去喝，一直在笔记本上点着什么。
一大早就忙成这样，连以往清晨绝对关机享受早餐的习惯都改了，公司这次遇到的问题应该不小。
因为昨夜的事情，言蹊还有些心虚，也不打扰，默默得坐到餐桌边，思考者怎么开口商量让自己在外面工作的事情。
她有些怕许嘉林乱来。
顾清梅没什么情绪得接完电话，却在一转手就把手头的文件往旁边扔。
言蹊放下杯子：“妈，怎么了？”
顾清梅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言蹊：“言蹊，你之前面试进的，是哪家公司？”
言蹊支支吾吾：“就一家小公司……”
“还瞒我？许嘉林手头是遥岭制药，垄断了那么多家医院的合作，现在还联合了其它医疗器械公司跟我们合作的医院谈合作，抢走了二十几个即将谈下来的大单子，那些正在合作的医院也有意向在到期之后终止合作，他怎么就那么能耐？让利百分之十专门给我们公司使绊子？！”
顾清梅很少被气到这样面红耳赤。
言蹊不懂这些公司之间的竞争，也就听了个大概。
许嘉林现在是在针对他们家的公司？
言蹊理不清思绪，直觉相信许嘉林：“妈，可能有什么误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替他说话！”顾清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这个人的不择手段是出了名的，也就你没见过世面那么好骗，我当初怎么就同意你去学制药，你还真是全身心对他，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他说过会让母亲同意。
拿着公司开玩笑，这就是他的方法？
言蹊思绪混乱，完全不理解许嘉林的路数。
顾清梅缓了口气：“你真要让妈妈接受他的胁迫，让你跳进他的坑里吗？”
言蹊咬了咬牙：“妈，你让我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蹊，这事是板上钉钉没跑了。我同意你进他的公司，但是你在研发部，就把所有最新的药物配方拿出来。他若是信任你，你就肯定能拿到最核心的配方。”
“妈，这种事我做不来。”
“你有什么良心好过不去的？许嘉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是他先开始的。妈妈只是不想让自己手里没有谈判的筹码。若他不再使用那些肮脏的手段，这些配方我会当做没见过。”
能把企业做大，做到海外，使用一些手段是常有的事情。
言蹊可以理解。
但没想过两家会处于敌对的立场上。
顾清梅收拾起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还不忘记交代：“你爸爸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才让你有如今这样的性子。但你要记着，你是言家的女儿，该见见世面了。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