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默觉得此刻自己尤其难堪,对面就是与自己刚刚结束性爱的同性,有些话他实在是难以启齿,只得低声反驳道:“我本来就是雌虫……”
哈蒙眉头微挑:“你再说一遍?”
谢默觉自己在哈蒙面前没抬得起头来过,当然,床上运动时除外。他只好厚着脸皮补充道:“我只突然有了雄虫的性功能而已。”
听了这个回答,哈蒙和艾萨克副官一样愣了片刻。随后哈蒙更加生气了,难道他当自己是那些饥渴的囚犯吗?他不远万里来解救对方,甚至此刻自己的生殖腔还含着他的Jingye。可这小雄虫既不领情也不坦诚,竟然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来搪塞他。
哈蒙恼得忍不住说了脏话:“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尽管身上的怪异之处谢默自己都解释不清楚,可他自幼的认知,接受的教育,甚至还与雄性有过婚约。这一切都促使谢默不认为自己是雄性。如今隐秘暴露在外,他除了羞愧还有一丝恐慌。
他费尽心思掩藏自己的异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那些欲求不满的狱友们,他更怕的是被官方知晓。
虫族有多重视繁衍难题他是清楚的,他们种族的基因遗传序列谜题至今无法攻克。外族的那些克隆繁殖,试管受Jing的繁衍方法他们虫族都做不到。
虫族只有两种繁衍方式,要么是雌雄交配自然受孕,要么便是体外穿刺授Jing。后者得方法便是用特制仪器直接从雌性腹部刺穿至生殖腔内,将雄性的Jing子注入其中。这种繁育方式并不高明且成功率极低。但虫族中的大多数幼崽都是因此方法诞生而来,这其中便包括谢默。
以上两种方法依托的两大基础便是雌虫的生殖腔和雄虫的Jing子。而雌虫很多,雄子却有限。
而尽管雌虫都喜爱雄虫,但是不代表他们想成为雄虫。
雄虫这个珍稀的群体,表面上看起来受尽荣宠,但实际上是被圈禁在华丽囚笼中。
若孕雌被查出怀有雄子将被强制送往母星待产,所有的雄性均从母星诞生、成长。种族中最先进的科技、医疗、教育皆分布在此。当然,母星同时也是虫族中央星系的核心,防御系数最高的行星。
尽管雄虫自诞生起所有的花费均有政府承担,只要服从政府规定的捐Jing或献血义务,成年后也由其分配住宅。但仅此而已。
雄虫是没有继承权的。这就意味着一只雄虫如果想过上更优质的生活,便要同雌虫社交、约会、做爱甚至婚姻。因为虫族社会的产出、运作的依托者是雌虫。
雄主可以共享雌君的财产,收纳雌侍的话也可以收取对方一半的婚前财产作为聘金。
当然以上婚姻关系雄虫的得利方式仅限财富,雌虫所拥有的权势是否能享受得到就要看他们的雄主是否得宠了。
因此,虫族母星号常被戏称约炮圣地。拥有母星居住权的雌虫在外星系同族眼中算得上是贵族了。
雄虫成年后需要拥有规定数量的雌君和雌侍才会被批准离开母星。即便被允许离开,还要经过层层审批、报备,随行人数、航线和旅行期限。若航行结果与报备信息有些许出入,同行的雌性都可能面临追责。
任何未经审批离开母星的雄虫,同行的雌性都会被起诉诱拐雄虫的重罪。谢默就是因此获罪的。
作为雄性,离开母星都如此困难,那么自己若是想要离开中央星系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谢默心中升起一种悲观愁绪。这便是低级虫族的宿命么,似乎自从离开了凯恩爸爸的虫巢庇护后,他的对未来的规划和理想便不再受控,轻易便被击碎了。
可是,想到受自己罪名牵连的雌父,他便没资格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弱者。谢默想起他藏匿起来的那剩余的半颗矿石,双拳紧握,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若是能获得雄虫的权益算是对自己来说最好的待遇了。他更担忧的是自己这半雄不雌的秘密暴露之后,服刑的地点将从这座矿牢转移到某个实验室。那么便任由对方误会下去好了。
无论无何尚需顺从,再寻机会脱身。
“殿下,我在保育院出生,经审批被领养,之后入学,还有……入狱。这些步骤都是经过层层审批的,我怎么可能是雄虫。”他流露出一脸低落对哈蒙说,“至于我身上的变化,我确实不清楚。”
哈蒙紧盯着谢默的神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对方是否为雄性这个问题,他深有体会,是再清楚不过的。哈蒙心中评估着这位雄子的个性:狡猾、隐忍、胆大妄为。
他有意深究,但又觉得自己是否对这雄虫过于关注。
一位游离于雄虫基因库之外的雄子,意味着不属于母星监管。哈蒙并不负责雄虫事务,这件事不需要他寻根究底。只要通知雄虫保护协会,谢默的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查个清楚。
哈蒙决定严格遵循自己的原计划:找到后放养。
谢默身份的问题不归他Cao心,更需要他关注的应该是那伙小偷。于是他转头对副官艾萨克说:“准备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