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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德全一拍他脑袋骂道:“既这么机灵,怎地方才不拦着些?”

    阿川委屈心说:‘往日也没见你要拦……’他打来热水,给邢德全擦身换衣,见股间肿胀通红,便不叫穿亵裤,即服侍躺下。

    邢德全半推半就叫贾环给弄了一场,十分疲累,躺着躺着便昏睡过去。

    他虽在梦中,也隐约觉腹中臌胀非常,禁不住搂着肚子眉头紧锁,两腿夹并得紧紧,一拱一拱地将肚腹往前送去。如此却未能缓解肚中闷疼,反倒愈演愈烈。他腿脚在被下胡乱开合摆动,连带着圆滚滚肚腹也一道儿左右摇晃,似是要将这痛楚甩脱一般。眼见他额上汗珠密布,面目涨红,可知那解痛之法是无用。邢德全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儿,忽地捧住自己肚皮,仰面曲腿,嗬地大吼一声,就将自己腰身挺起,肚腹顶得老高。

    他屏息悬腰,如此绷紧了好一会儿,又软下身来。眼皮仍是紧闭,脑袋却在枕上左右碾转好一阵,又猛地挺身推腹,两腿大张。

    这样反复一阵,直叫邢德全汗出如浆,手脚酸软。他挣扎辗转,终于喘息愈发沉重,痛得连声高呼,睁开眼来。

    邢德全攥着床褥嗬嗬喘气,浑身如浸水一般湿透,手足抖若筛糠,十分虚软模样。他骤然苏醒,脑中尚且混沌,肚皮却又开始鼓动起来。只觉得内里骤然一阵紧缩,五脏六腑似也跟着一道儿受痛。他猛地按住肚腹,啊地长吟一声,心里恐惧非常,目中就噙着泪花,伸长了脖颈连连呼叫。

    就见邢德全腰下悬空,肚皮顶得高高,两手胡乱在腹顶揉搓。好一会儿,又脱力软倒。他两手软如面条,却还是勉强支起身子,屏息支持。邢德全两眼不住眨动,竭力忍去目中慌乱,一手撑腰,一手就掀开床褥,打开床板下头暗格,摸出一个匣子来。

    正是前日平儿送他的安胎秘宝。

    原来邢德全当日在贾府吃了药,又有大夫诊治安抚,肚痛渐平,于是他就将这安胎宝贝收起,放在枕下床板之中,方便取用。

    邢德全此时打开这匣,里面是一小圆盒,并一张秘方。他先前已读过,知其中便是这药的用法,于是径自打开那圆盒子,伸手抠出一指药膏来。

    这膏子颜色碧绿,触手柔滑细密,闻着又有些清凉芬芳。邢德全另一手解开自己汗巾,也顾不得那些繁复衣料,一股脑儿撸去了边上,露出肉乎乎臌胀肚皮。他心里头默念祷告,暗暗哭道:‘这又是我贪欢纵欲引来的祸事了,这回定改了!定改了!’

    这肚腹暂还松弛着,邢德全伸手安抚摩挲两下,就将药膏涂在自己肚脐上头。他这脐眼已叫孕肚顶得突出,半个核桃大小凸在腹顶。他将那药抹着敷满了肚脐,方呼哧呼哧喘着气软下身来。

    邢德全不敢盖上衣服,生怕将药膏给蹭去了,又恐肚腹受凉,于是笨拙地撑腰托肚,翻过身去, 叫自己面朝墙壁侧躺过来。

    这药果然神奇,不一会儿,便有一股清凉爽快之意自他脐心扩散开去,直笼罩整个肚腹,叫他闷痛臌胀全消。

    邢德全终于喟叹一声,摸着腹顶放松下来。他心神一松,先前疲惫又翻涌上来,叫眼皮酸涩发沉,头脑也混沌不清。且肚腹间清凉舒缓又渐渐转成一股子温热柔和之气,烘得他身子暖热,愈发瞌睡。

    邢德全心里仍在叹这宝贝神奇妙用,骤然倦意袭来,便浑浑噩噩闭上眼,呼吸渐渐绵长起来。

    然他梦中不过松快了一会儿,又热得醒来。觉鼻间呼吸灼烧,身上也出一阵薄汗,禁不住张口喘息,吐的也是阵阵热气。他以为是被褥盖得太严,于是敞开一些,却仍觉肤下灼烧,身上下汗,且愈演愈烈,竟叫他不能安枕。

    “哎呦——哎呦——”邢德全又是一阵哎哎叫唤,这回却不是为疼痛。就见他满头热汗,两腿绞得紧紧,之后复又岔开,在炕上扭捏一阵,又狠狠夹住被褥不放。邢德全两手上下乱摸,只觉得触及之处俱点起阵阵灼热,越是安抚,越是热痒。

    他呜咽两声,肚中虽不怎么疼痛,身上却又瘙痒,下头穴里更加泛滥。他神思混乱,眼见口涎就要滴落下来。邢德全越摸越痒,越摸越热,却愈发不能停住,只是一味地乱抓乱扭,股间又夹着被褥一拱一拱地,叫自己后头与前端一道磨蹭着被面,眼看是十分动情模样。

    “啊——呜——”他哭叫两声,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就捧着肚皮翻滚起来。

    忽听得啪地一声脆响,原来是那装了安胎秘药的匣子叫他碰翻下床。

    邢德全呜呜两声,身子仍是软的,心里却晓得这药十分要紧,于是挣扎伸手下去,摸索着将那匣子捞了回来。

    匣中的药盒先前已盖上,于是并无溢出。却是那木匣底部翘开一角,露出个黑洞洞豁口来。邢德全一摆弄,原来是匣中另有一夹层。

    他忍耐着自己吐息灼热,下身酸痒,将那夹层打开,却见里头还有几根体碧绿的玉棍,顶端俱系一根银链,链上镶五粒浑圆饱满的白珠,匣内又附一张方子。

    邢德全瞧着那些细棒,禁不住吞了吞口水,下头那汪泉眼处又潺潺漾起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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