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成文还没去衙门,林府就打发了人过来,说是蒋老太太昨夜里得了风寒,林相让苏去林府侍疾。
来的是林府的大管家林生,宰相家奴七品官,苏成文不得不给面子,亲自见了林生。
林生满脸焦急之色,对着上首的苏成文行了礼便道:“老太太的病来得急,昨夜就请了大夫看过了,吃了药也不怎么管用,相爷想着老太太平日里最疼小姐,因此想让小姐过去陪陪,老太太兴许心情一好,病也好得快些。”
给老人家尽孝原是正理,苏成文也不好拦着,便道:“她外祖母养育她多年,这原是应该的,我就让人去告诉她。”
苏成文便打发了小厮往二门去传话。
没有多大功夫,苏便从二门上了马车,和林管家的车子一起回林府了。
苏在林府二门下了马车,早已等在这里的一个婆子道:“相爷叫小姐来了便往外书房去。”
“外祖父今日没上朝”苏问道。
婆子谨慎地道:“老太太夜里发了急病,相爷使了人往宫里告假了。”
苏点点头,疾步往书房里走。
苏原以为,外祖父定是从大舅的来信中发觉了什么才叫她过来,谁知外祖父却摇摇头道:“你大舅是个谨慎的人,家信中并未提及公事。不过,昨晚皇上得了消息招了我进宫,说你大舅如今正在调查德兴私开铜矿的案子,他的失踪极有可能与这个案子有关。”
私开铜山
苏心中一凛,铜作为铸币的主要材料,一直都是受到严格的管制,大秦境内所有的铜山都是朝廷掌控,铜一旦流出,就免不了有人私下铸币,这样一来必定会扰乱大秦的货币,进而影响到物价,对整个大秦的经济都有不小的影响。
林相又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苏。
苏接过信一看,信封之上半个字也没有。
林相道:“你此去江西,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等着你,这封信是给江西藩台袁弘的,他和我有旧,你若是有事可以让他帮你,你只说是我侄孙就好。”
苏将信拿在手中,掂了掂,厚厚的一摞,也不知外祖父都写了些什么。
“你放心此事他定会尽力帮你,他是江西藩台,你大舅查案出了事他多少也要受牵连。”林相说完,见苏将书信放进了怀里,叹了口气,“去吧,一路小心。”
“还有去看看你外祖母。”
苏一惊,“外祖父都跟老太太说了”
林相点点头,“你放心,你外祖母也是经过风浪的人,这点事,还不至于经受不住,你去跟她告个别就好,横竖也不急在这一时。”
“那孙女去了。”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林相磕了个头,林相背转身,挥了挥手。
蒋老太太的院子一如从前,院子里一树老紫藤开得正好,灿烂地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院子。
绿书像是早就得了信,等在院子门口,见苏过来,赶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