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腿弯。
我张张嘴,却只是咳嗽了一声。
「再来一杯。」
牛秀琴把威士忌推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
「再来一杯老姨就给你说道说道。」
她挑挑柳眉,脸蛋上浮起一抹红晕。
于是我就闷了一大口,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
她却不再理我,转而跟吧台后的瘦子聊起了奥运会,先是金牌,再是「扬我
国威」,最后
是今天的游泳比赛。
提到菲尔普斯时,她说:「啧啧,瞧人家这肌肉。」
整个过程中,牛秀琴的脚始终戳在我的腿弯,还要有节奏地一弹一跳以便对
其实施击打。
威士忌火辣辣的,所以我整个人也火辣辣的。
我搞不懂该移开腿还是提醒她注意这一点。
当然,不劳我费心,牛秀琴很快站了起来,翻出钱包结账。
完了,她看看我,拎起了奢侈品:「走吧。」
「去哪儿?」
我有些发懵。
「废话忒多。」
牛秀琴撇撇嘴,却勐然一个趔趄。
我只好抓住了她的胳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笑了笑。
出了门,牛秀琴直奔雅阁。
拉开车门时,她问我咋来了,我说骑车,她便扬了扬下巴:「往前二百米,
嗯,一百五十米,左拐,滨湖花园。老姨先调个头。」
「你都这样了还开个屁。」
事实上我也飘忽忽的,或许是这灯火辉煌的热浪太过粘稠。
她愣了愣,环视一周,最后才转向我,笑靥如花:「那就不开,先扔这儿.」
说完,她噘着屁股在车里瞎翻了一通。
之后,「噔噔噔」,牛秀琴扭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
「拿点东西。」
她冲我招招手。
于是我只好过去拿东西。
然而东西有点多:两箱酒(其中一箱是五粮液),一袋小米,两个南瓜,一
捆山药,杂七杂八四五个礼品盒。
「光拿吃的。」
牛秀琴香气浓郁。
于是我就抱起了小米:「南瓜也拿?」
「南瓜往家里拿。」
这话让我有点晕乎,但听她的意思应该是不拿。
街道还是很宽,音像店切到了什么老鼠爱大米,听得人直打摆子。
我一手推车一手抱着小米,如你所料,肉夹馍不见了。
牛秀琴拎着一捆山药,脚步很亢奋,杨臣刚让她饱满的肥臀不可抑制地扭动
起来。
一路上她都轻哼着,直到进了小区大门。
我脑袋里却空空如也,不知该想些什么。
在电梯里,牛秀琴问我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都喜欢在外面租房。
我说有租的,不过也不多。
她双臂抱胸笑了笑:「你租过没?」
「没有啊,」
我说,「还不至于。」
「啥叫还不至于,还不至于啥呢?」
她膝盖向我屈了屈,笑容愈发浓烈。
神使鬼差,我突然就红了脸。
牛秀琴住A栋八楼。
值得一提的是,这什么滨湖花园据说均价五千多一平,在平海算是一等一的
高档楼盘了。
这老姨生活确实滋润。
放好东西,牛秀琴就开了空调,如她所说,确实「热死了」。
「想喝啥随便拿,」
她指指厨房又仰仰脸,「老姨先去洗个澡。」
我能说点什么呢,我根本无话可说。
何况压根不容我反应,她就扭向了楼梯。
在肥臀的左摇右摆中,我只好在大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的黑丝袜破了个洞,右腿肚责无旁贷地溢出一抹白肉。
搞不懂为什么,我有些心惊肉跳。
过了好一阵也不见牛秀琴出来,我只好站起身来。
老这么坐着,我担心自己会睡着。
这套复式装潢如何我说不好,但起码,那些奔放的西方油画和克制的中国字
画有点不搭腔。
就这么熘达一圈儿,我决定「随便拿」
点什么喝。
厨房很干净,冰箱里也很干净——清一色的洋酒,好在冷藏室的最底层躺着
几瓶矿泉水。
又干坐了一会儿,我擅自打开了液晶电视,却是蓝色的DVD画面,于是我
又关上了电视。
我觉得胃里火辣辣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正在体内缓缓荡漾开来。
正是此时,冷不丁地,牛秀琴叫了一声「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