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试探贺正寅刚才跟楚市长聊了什么,别那么不知趣,况且你觉得能试探出来什么?都是人精,话到这里就明白贺正寅的意思就是,他跟人家楚市长就是普通寒暄,毕竟别看他是晚辈,又所谓代表个人,但他背后站着贺家,那就是到什么场合别人都必须给面子招待一下。
贺正寅笑呵呵地,以一种调侃的口吻讲到:“那干好事,是吧,咱是爱心人士。”
这么看岂不是试探了个寂寞?但这些肠子都长得九曲十八弯的人吧,还就是乐此不疲这种游戏,你说有不有意思?
可堂堂五星级大酒店,又是为了今次晚会做好了各种检修排查的地方,总不能出现烧断线这种低级状况吧?
…
“停电了?”
“呵呵,贺少,青年榜样哈,青年榜样。”
然而这年头没有特殊情况大城市哪会有什么停不停电的,而且看窗户透过来的城市灯光,说明只有他们这里出了问题。
然而他还没有走到,突然——
楚旭修,他们的这位市长又是想做什么?
宾客中夹杂着些许慌张的质问立刻响起:
“就别捧我了,比不过你们大老板,动辄几十万的,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不够看的。本来只是家里边儿待着闷,过来找兄弟玩儿的,正好赶上这个,回头我拿个荣誉证书回去,也免得我家老爷子念叨我家都不着成天在外边儿游手好闲了。”
贺正寅与楚旭修并没有聊太久,但注意到他们的显然不只有陆明琛,等贺正寅走开,一个上前来套近乎的老总就很自然地试探到了:“贺少怎么会来参加这个晚会的,贺少对这种、搞慈善的,感兴趣?”
啪,照明恢复
眼前还是朱家老董那张堆笑的脸。
也是自那之后,他越发不爱回主宅住的。
贺正寅收回视线,轻摇了下头,表示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然后接着他们刚才的话题聊。
哪里出了问题?
等陆明琛终于抽了个空,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贺正寅竟然跑到了他们的A市市长那儿去,两个人略显客套地言笑晏晏,似乎只是礼貌性地寒暄着什么。
他们酒店采用的是最先进的数控电路系统,不仅能一块平板搞定整栋大楼的电路调控,哪里出了问题也能显示出来。大堂经理就在这儿,不用老板示意他便立刻尝试用手中的平板重启宴客厅的照明,却发现没有反应。
贺正寅把玩着他的荣誉证书,聊赖却又熟练地打发着这些老油条。
正跟他说话的人也转头看了过去,“贺少?”这是看见什么了?
但陆明琛却是心下一动,这莫不就是贺正寅此行的目的?
陆明琛站在父亲身旁,也挂着商业的微笑。
“哈哈,贺少真是。”对方也一副捧场样子地打着哈哈。
冷冰冰的,恶臭的,像人又不像人的,腐烂生蛆的,让陆明琛联想到了尸体。
“大家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朱家当家连忙发声安抚,“马上就开灯。”
所以其实吧,贺正寅跟楚旭修有接触会让人注意,没有接触也会让人觉得没必要的避嫌是不是反而有什么猫腻……
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那无不是立马就联想到了一些人为的可能。而这,才是那些许慌张的由来。
跟眼前这人结束聊天后,贺正寅便动了身,往刚才看的那扇窗户走了过去。他可能是有些疑神疑鬼,但这也算是他职业军人的习惯吧,尤其在战场上,那是一点细节都不可侥幸的。
忽而,他目光一晃,又定睛地看了看前面最边上的那扇窗户。
“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
灯熄了。
若是如此,那可就太耐人寻味了。
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家的血脉亲情没那么温馨,但这还是让陆明琛恶心到了。
心下却犹自狐疑,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窗户上闪了过去?发光的,似乎带点蓝……
贺正寅解释得有点多,但你不能马上就断定他是“不打自招”、欲盖弥彰,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明白也知道对方想听什么,自恃坦荡的话就这么主动交代也不奇怪。
贺家,那个一贯中立的贺家,这是要变天了么?
总之,只有两个孩子,陆明玦还因为更像他,陆父一直是很宠爱的。然而就是这样,父亲把陆明玦的死跟别人让的利放在一起谈论,便让陆明琛觉得,好像做了桩交易……
与他父亲那强烈的性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单薄的子嗣,陆明琛猜测可能是精子活性较低,但这种事一个好强的父亲当然不可能告诉自己的孩子,他也更不可能问。反正陆明琛觉得这是好事,不然还不知道他家会乱成什么样,指不定自己在外面有多少兄弟姐妹在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看着他呢。
但现在比起探查原因,当然是立刻给这些贵客恢复照明最重要了。借着微微亮的环境光,他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边,按下了手动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