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敛起面孔含着的笑意,用死水样的黑瞳看她。他缓慢又讽刺朝她开口:「你以为我不需要抚慰?你以为是谁把我的打扮当作理所当然?」
万达愕然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他。
他贴着她的眼睛,以压迫者的姿态撕下遮盖两人丑态的白布:「是我去安慰你,是我把你拉出那个家的啊,姐姐。」
男人又将她拉起甩到床板上,骨头与坚实木块的碰撞让万达疼得皱眉,没等她反应过来,下身又被性器贯穿。
「呃——」万达闷哼出声,手指突地抓住他的肩膀,在上面划出红痕。
男人又挺身动作,嘴唇压在她的耳边,不知是笑是恨地柔声问她:「姐姐觉得我不正常是吗?你们倒是告诉我要怎么正常啊?姐姐,你告诉我——
「告诉剪回短发、换回男装,却被姐姐用那样眼神看待的万宁,怎么做?告诉他,向姐姐伸手却被推开的万宁,你们想让他怎么做呢?」
他咀嚼着徘徊在耳边的喘息,感受肩胛被大力刺入的疼痛,下身遵循欲望与怒火而进出,搅弄穴道内的软肉。快感让他冷静,万达的错愕令他分外满足,他终于平息下来,开始碾磨她的肌肤。
下腹被器物送入时仿佛要把她制下的呕吐感从喉咙顶出,胃里翻涌的食糜好似要溢出口中。为了不吐出来,她抓在男人身上的指甲刺破表皮,深深陷进肉里。
这里只有万宁,任何时段地点的万宁。
他们进入她的身体,在里面肆意玩弄,精液充满她的子宫,从她的身上不断发散出恶心的欲味。
她不想高潮。
不想与他乱伦。
万达狠狠用牙齿咬住男人脖颈的肉以来阻止呻吟,她的小腿绷直,脚趾卷缩,忍受一阵阵的快感,最终双臂无力地垂下,靠在男人携着汗液的炽热躯体之上喘息。
......
男人在某天的午时离开了发廊,他锁上房间与大门,又拉下淡色薄金属的挡板,摁下黑色厚实锁头的开关。他背着一个看起来鼓囊的暗绿色背包,头发随意拢到脑后用绳子束起,若不是喉咙处上下滑动的凸起与高挑的身材,这个男人只会被当成有着一张出色脸蛋的女人。
他脸上时常戴着一张面具,这让他显得温和而亲切。嘴角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漂亮的黑瞳似乎被柔和浸满,他有礼而不疏离,使人常常沉溺于这幅皮囊下,而无法窥破如同青面獠牙的鬼的灵魂。
男人似乎在这样的都市中显得游刃有余,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为他人的气息与触碰而反胃不已,吸进肺部的空气是属于腐烂生蝇的垃圾臭味,眼中的景象是满街站立行走的肥虫。它们用恶心的多足交碰,那些长满绒毛的足甚至朝它伸来。
他坐车到附近的超市,司机也不知是被男人的样子给刺激得话闸大开还是本身就是个健谈的,从他上车开始就张嘴掰扯起来。狭窄的车厢内唾沫横飞,中年男人洪亮的嗓音震得人耳膜发疼,但在后座的男人脸上没有显露一点不耐,且偶尔会回上关键的几句话。
司机在听到他开口的时候表情僵了这么一瞬间,随后惊呼一声:「噢,你是男的啊!」话落下,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太礼貌,忙打了两声哈哈又说,「这不是看长得太漂亮了嘛!你别放心上哈!」
后座的人笑说不会。
司机见他脸上却是没有耿耿于怀,转了半圈方向盘又道:「哎,我就说,你这长得也太高了!有一米八了吧?」
「一米八七。」
司机眉毛一挑,猛地拍上大腿,啪的一声响炸开,「这高的!不是我说,你这也太行了!找女朋友那肯定是大把大把的人追啊!」
男人两指摩挲,低下的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司机抬眼从前面的镜子望去时不知为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接着镜子里的男人开口:「啊。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呢。」
司机也不再提起这个话题,正好转过街角就到了地方,就没再同男人说话了。
男人下车之后同司机说了声谢谢,转身走进不远处的大型超市里。
万达在男人离开后从床上起身来到上锁的门前,她握住把手上下推动几下都是徒劳后就不再白费力气。如今是难得的好机会,她想起前天来到这里的初中样子的万宁,对能成功逃出去这件事多了几分底气。
虽然不见得从这个万宁身边跑到另外几个身边是多好的事情,但只要先从这里出去,万达知道初中时候的万宁会带她离开。
她了解万宁。
在万达几乎要睡着时猛地被几声巨响给惊醒,而后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一道仍显稚嫩的嗓音问道:「是姐姐吗?」
她有些急切地走到门前,「是我,万宁。门被锁住了。」门外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高兴许多,但他并没有立刻做些什么,只隔着一扇门和她说起话来。
万达其实不太能理解万宁身上这份淡然,从以前到现在他都是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着女人即将刺下尖刀,对砸向后背的钝器,挑开指甲盖的利刃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