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第三个年头,再次见到徐林司是在同学聚会上,他依旧那么意气风发,彼此都事业有成,但唯一的差别应该是他结婚了。
而她,依旧独身一人。
参加同学聚会,大多同学不约而同都带上了自己的家属,幸福快乐充斥着整间屋子。
温思涵看见他是独自一人,她知道了,他没带上他的新婚妻子。
说来也好笑,知道他结婚还是自己闲来无事打开班群才知道他徐林司要结婚了。
他给所有人都发了喜帖,可就是没给她发。
说起他的结婚地点,蛮讽刺的,在他们情意浓浓时,设想结婚的那间酒店,新郎是他,新娘不是温思涵。
那时候,温思涵都有点自作多情,徐林司是在气我吗?
现在回忆起来,她该怎么忽略那阵刺痛,尤其是现在,看着坐她对面的徐林司,那阵刺痛好像又要卷土重来了。
温思涵干了一瓶又一瓶的红酒,挨她近的老同学都知道她的酒量,没劝她少喝,她们都以为她是高兴,都在起哄她继续喝。
当她喝完最后一口,徐林司都没说一句话,酒杯又被她填满,摇摇晃晃间温思涵撑起桌沿,站起来,端起酒杯,笑了笑。
徐林司,这杯酒我敬你。
温思涵想她大概是疯了,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不体面的说出这句话。
可是她的大脑已经放肆了,她也想放纵这一回,就这一回。
然后,她温思涵就松手,对,松手。
她可以清楚感知到,餐桌上碰杯声没了,闲聊打趣没了,就连那小小的,议论八卦她和徐林司的声音也没了,静得让人害怕,静得让她都有些退缩。
徐林司没说话,应该是从她开始疯狂喝酒到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放下酒杯,抬起头奢侈的看了温思涵一眼,搁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拿起回了几条信息过去,这些都是她可以看见的。
温思涵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晾着她,宁愿让她丢人现眼,也不肯给她这个前女友一个薄面,忍不住她又笑了笑,温思涵那脊梁骨都要发软了。
温思涵。
他在叫她的名字,从进门到聚会开始这段长时间里徐林司第一回和她说话,叫她的名字,真好听。
过了那么多年徐林司的声音仍然好听得醉人,以前温思涵最爱缠他叫她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叫到骨头都酥了,他也没嫌烦。
她看着他,看他玩着手机说:我夫人不喜欢喝酒,我戒了。
Cao。
该怎么形容这一切,该怎么形容这比丢人现眼更难以接受的回答。
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颤抖,丢人了吧温思涵,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温思涵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出那令人难以呼吸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自己坑一把,将自己陷入到那种境地。
那些与她不对付的老同学又该如何在她身后编排自己,可这些都是她该受的,她该接着的。
行了吧温思涵,人家不稀罕你了,人家为妻子戒酒了,人家都不正眼瞧你,你他妈清醒了吧!
坐在广场的冷长椅上,脸颊通红看着人来人往,眼里渐渐蓄起一层薄薄的泪层,看不清周围,看不清经过我身边的人。
许久,晚饭渐凉。
手脚冰凉的温思涵,酒劲上头,吸了吸鼻子。
Cao,Cao徐林司,王八蛋,混蛋,给老娘滚蛋!Cao!
温思涵你是在骂我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直骂骂咧咧地温思涵闭上嘴,缓缓抬起头,一颗眼泪水从眼眶流出。
声音含含糊糊,徐林司抱抱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