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在被尘封的记忆现在又被他翻了出来
当时爷爷nainai刚去世,在他最苦痛悲伤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将他的悲痛转换成滔天的愤怒和憎恶。
他原来可以不失去爷爷nainai的,他原来还能在放学后握住爷爷nainai的手,他原来还可以躲进爷爷nainai的怀里求取温暖。
可这一切都被陈梅芳给扼杀了。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够对那一对虚弱又善良的老人下手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送走他们的。
但他清晰记得她给亲戚打电话时那淡漠的语气,她说:我把魏家这一对老人送走了,这对半死不活了,很好弄死。我还拿了不少解秽金。说到钱的时候,她的语气微扬,话里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
爷爷nainai去世后,他看到爸爸妈妈给了阿姨一沓钱。
哎,我不急着回去,这家人这么有钱又大方,我得赖着。这家的小孩儿也不爱说话,像是有什么病一样,我也不用哄,只要煮煮饭给他吃就好了。
嗯呐,不急,我还打算把一鸣接过来。跟那个小孩儿一起玩。有他的一份也必须有我们家一鸣的。
那时候的魏弋如坠冰窟,他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他死死地盯着陈梅芳那一张刻薄又污秽的脸。
他想,做错事都要付出代价的对不对。
他要让她付出代价。
他想过跟父母说,可,那又怎么样呢?
父母能让她坐牢吗?他们没有证据,爷爷nainai也已经被烧成灰了,听陈梅芳的语气,她应该不止做过一单这样的生意。
她有经验,不知对别人下过几次这样的圈套。
那他要怎么办?
他制定了许多计划,但都因为自己的年龄和体型无法完成而搁浅了。
最后,他将目光锁定在她的孙子身上。
她爱她孙子的吧,跟他爱爷爷nainai一样。
她怎么对他的爷爷nainai,他也要怎么对她的孙子。
他想要让陈梅芳害怕,想要让她痛苦。
他没想杀人,但是,似乎也不是不行。他都能做的,只要能让陈梅芳恐惧。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练习用扳手击打动物。
一开始他抓住一只老鼠,老鼠脏又肥,他也是害怕的。
但是当它猛烈挣扎的时候,他想爷爷nainai在濒死的时刻也会这样挣扎吗?
愤怒和仇恨在那一刻战胜了恐惧,他不顾老鼠吱吱的惨叫,将扳手一下一下地砸在它的头上。
血,惨叫,还有渐渐僵硬的肢体。
这就是杀死的过程吗?
他似乎不排斥。
但那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他在院子里行凶的时候被周宜宁看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像是相熟了好几年,手舞足蹈地要求他帮她开门。
当时的他沉浸在恐惧和愤怒的情绪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厌烦,尤其是吵闹的东西,他走过去,把他刚完成好的作品扔给她。
他感知到她的忧惧和害怕,他开始觉得恍惚
原来,有的人能被一只死老鼠吓到大哭,有的人却能杀了人后沾沾自喜。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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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鸣出现了,比想象中的更单纯无害。可他不会手软,谁让他搭上了这么一个nainai呢?
吴一鸣喜欢的东西,他会毁掉,然后再还给他。
这种简单又幼稚的手段似乎成功地让陈梅芳感到恐惧了,可她恐惧的不是他的行为,而是他这个人
五岁便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她像是寻到了他身上和常人不同的气味,或许是,和她一样的气息。她把吴一鸣藏了起来,不让他接触和伤害。
他当时才发现,原来小孩儿能做的事真的这么少。他不能伤害陈梅芳,也不能闯过陈梅芳对吴一鸣的保护去伤害他。
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
在他等待的期间,周宜宁像颗坠落到地球上的陨石,将他的生活砸出一个大坑,他很多计划好的事情都被打乱。
他没时间想这些需要深谋远虑的复仇计划,没时间去布置自己的陷阱,甚至没时间想起他的仇恨。
是真的很久没想起来了,他和陈梅芳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