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谢韫铎打着夜间不撒手的主意,便也需得有玉萝回回的纵容,他方可得逞。
此遭二人一别月余,谢韫铎遇着殷谦送她,打翻了醋缸,粗鲁撕毁她裙衫亵裤,压着她狠命入了半夜。她几番求饶,他充耳不闻,却越入越美、越弄越狠,恨不能将她吃拆入腹。
他不曾想到,这回玉萝便未再纵着他。
她黄昏时,便坐着马车去了栖霞会馆。
门前小厮识得这辆马车以及下车之人,虽则戴着帷帽,但只看帷帽下绰绰影影身形,便已知来人是谁。
他迎了玉萝进去。玉萝进了大门便朝他摇摇手,示意他自便。
小厮得了示下,不再迎送,便由着玉萝自己进去。
玉萝若一尾悠游的鱼儿,在曲折的回廊间游走,没入团花林木间,转身就没了影。
立在窗边的庄蕙茹只看见一道婀娜身影很是眼熟,不及再捕捉一二,那身影儿便一闪而过,被繁花所挡。待她再换个窗,便寻不见那道倩影。
她心中狐疑。
她自父亲那儿打听到此处,换了一身男子装束,拿着折扇,央了兄长带她进来。
此处分明不接待女眷,她却见着有女眷进来,且那身形与苏夫子好生相像。
她灌了一下午的茶,不见她要等的那人来。
她先头打听到他常常出入大相国寺,她趁女院休假之日,亦去了几遭,却无一回见着那人。
殷谦不知他无意撩动了少女心弦,亦不知玉萝今夜宿在栖霞会馆。他原是多歇在栖霞会馆,不论玉萝来与不来。
今日却是去了大相国寺,与苦志大师相约手谈几局。一时棋局胶着,便留在了山上。
玉萝并未等他,见他未来也自得其乐。清清静静一人用了晚膳,寻了书架上的书,半躺在贵妃榻上翻看。待得疲累,便掀被入眠。
玉萝闲适入睡,谢韫铎却气得无法入眠。
他单有一颗夜间占着她的心,因了玉萝离去却教他独守空闺。他白日里与她一同用罢午食,本想晚膳与她一块儿,又因公事耽搁,晚些才去寻她。
不想迎接他的是黑漆漆的厢房、空荡荡的床榻。
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只得按下闯进栖霞会馆的冲动,在她房中来来回回焦躁踱步。一时想到他们花前月下、谈诗论画,一时又想到二人情哥哥、情妹妹,情至浓时在榻上滚作一团
这夜,厢房灯火许久才熄。
翌日清晨,谢韫度便骑马至栖霞会馆临着西边巷子的侧门等她。
玉萝才出得侧门,便看见他骑跨在马上,一脸面无表情盯着侧门,见她出来,眼神中方才有些许波动。
玉萝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却见他下了马,朝她走过去,拉过她手,将她带离门边,道:可曾用了早膳?
他未出言刺她,玉萝很有些意外,抬眼看他道:已是用过了,你呢?
我尚未用。
那不若你进去用些?
你陪我用?
她摇头道,我需回女院去,时辰已是来不及。
那便罢了。我送你回去。
她略想一想,便道:你且等等。
转身入内,寻了小厮吩咐他打包几样朝食点心,她欲带了走。小厮以为是玉萝自己用,便挑些软糯糯、易克化,女孩儿喜欢的糕点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