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兄,恭喜。”
裴怀信抬头见池琰浅笑着站在他面前。
池琰,殷朝新晋状元郎。裴怀信得了第二,是榜眼。
裴怀信笑着摇摇头,“在下比池公子还差得远。”
“裴兄谦虚了。”
二人客套几句,裴怀信走时经过池琰身旁悄声说,“古锦匪患猖獗,不知大皇孙是否想从西南突破?”
池琰心里一跳,面上不显。他退后一步,“在下想邀裴兄回府一叙。”
江州城外,剑尖快要刺上凤卿胸膛,黑衣人忽然被推开。
凤卿睁开眼睛看见面色紧张的裴怀信。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怀信拽上马。黑衣人想要追,凤卿却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甩下去。黑衣人运起轻功拿过木牌后闪身不见。
“裴哥哥。”凤卿哽咽着出声,后面温暖的胸膛好像让他置身梦中。
裴怀信拥住身前的人,不发一言。
二人赶到一家客栈,凤卿轻轻拽住裴怀信的衣袖,“裴哥哥,如果住店,我拿出证身牌会被阮家人发现的。”
裴怀信拿出一个草帽给凤卿戴上,而后拉着凤卿的手向前走。
“客官,您两位里边请。”
“住店。”裴怀信说完,从怀里拿出两块证身牌。
“呀!”那掌柜惊叹出声,“是我们殷朝的榜眼啊!”
凤卿听到这话,睁大眼睛抬头,被裴怀信无情按下。
“这是,生气啦?”掌柜眯着眼睛笑问道。
裴怀信点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听话。”
“相互包容,相互包容。”掌柜还来证身牌,登了记,亲自迎裴怀信上楼。
“裴公子。”掌柜在裴怀信身旁亢奋的搓搓手,“您这是要赶去任职?”
“是。还请掌柜不要声张,这属机密。”
掌柜恍然大悟,轻声“噢!”了一声,“明白明白。”
直到二人进了门,掌柜还候在外面。
裴怀信挡在凤卿面前,“请问,您还有事?”
裴怀信虽生得高壮,性格却是宽厚温和,不让人生畏。
掌柜见他好相与,鼓起勇气说道:“裴公子,这间上方您免费住,可否给留几幅字画让在下收藏?”
裴怀信点点头,但故作严肃道:“为了掌柜的安全,我不能提上名字。”
“为什么?”掌柜不解,难道不应该加上名字才值钱吗?
“因为以后若是在下犯了什么事,会追查到您身上。”
“哎呦,对对对!”掌柜忍不住拍拍手,“裴公子,您定是一位为民着想好官。”
送走掌柜,裴怀信仍不理凤卿。
凤卿跟在裴怀信后面。裴怀信脱外衣,他也脱外衣;裴怀信洗脚,他也脱掉袜子伸着脚沐进桶里;裴怀信掀开被子躺在床上,他不动了。
“不上来?”
凤卿抹了一把泪,“我不脏的,裴哥哥。”
他抬头看了裴怀信一眼,跪坐在床尾,“没人碰过我。”
裴怀信叹了口气,起身把外衣拿过来,扔给凤卿一个牌子。
凤卿接过来一看,正面刻了两个字:孟檀。反面是:裴怀信之妻。上面的生辰和裴怀信的一样。
裴怀信看对面的人又哭又笑,不禁也shi了眼眶。
“裴哥哥。”
清脆的一声,唤醒裴怀信的神志。他眨眨眼,看到洗去胭脂水粉的清秀眉眼。
杏眼泛着水光,望进裴怀信心底。
“孟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