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蔚点点头,如果是金露风带过来的孩子,她确实不会信。
金露风叹了口气,事实上,我也不知道。
百里蔚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此事心里有了定论,她便不再纠结了。
那方世白呢,为什么要骗我说他
百里蔚再次伸出手去,脱下了金露风贴身的衣物,露出一个圆形的伤疤来。这疤是机关弩所伤,要比寻常箭伤大上许多,已经结痂,今日因为与东夷的第一勇士搏斗,破裂开来。百里蔚取了创药与纱布,为金露风包扎。
百里蔚:
百里蔚哼了一声,你确实可恶极了,子嗣的事情也敢拿来骗我,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她目光瞟见了金露风染血的肩膀,那里的血已经凝结在衣服上,变成了深褐色。真恨不得给你再戳十几个血窟窿。
刚一进屋,金露风便开始宽衣解带,百里蔚想到了下午两人的耳鬓厮磨,脸一红,干嘛?
虽然听起来不是好话,金露风却感觉到了百里蔚的亲近,她歪着身子,倒在百里蔚怀里,头枕着她的腿,笑道: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死在你手里,也是应当。
她叹道:那我心里有你,你可知知道?
百里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枕着,感觉有些别扭,她一低头,便看到金露风仰面看着她,星眸盛满笑意。百里蔚脸一红,只好把头一偏,不去看金露风的脸。
金露风似是十分受用,她向百里蔚怀中拱了拱,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她确实累极了,那彭飞在军事上确实是个人才,她不仅要诈输,与他周旋,还要力保损失最小,实在是很耗心力。
你知道就好。她哼道,目光落在金露风散开的黑发上,那头青丝因为多日征战,无人打理,而显得毛毛躁躁。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将它们理得平顺。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叛国贼已除,又有兵力增援,边境再无大事。百里蔚没有忘记自己来边境的另一个目的,她停下步子,转头去看金露风:金露风,我要听你说实话。那孩子究竟是是谁的?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金露风动了动被缠上纱布的肩膀,感觉药涂抹的地方凉凉的,十分舒服,她披上衣服,转身去瞧百里蔚:我不喜旁人近身,平时是没有办法,如今你来了,自然不需要他们。她脱靴上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边境艰苦,也来不及为陛下准备行宫,今日委屈陛下,与臣同床共枕。
为何不让军医为你处理?
百里蔚并不挑剔这些,稍一犹豫,便也脱了外衣和鞋子,在金露风的身边坐了下来,冷冷道:你忘了我几次想要杀你?还敢让我给你处理伤口。只需在你伤口处涂些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便死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却不复之前那么生气了,冷静下来一想,认下这个孩子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麻烦,她不必再娶什么皇夫,将来孩子可堪大任,便能培养成继承人。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赶出去了,万一真的是皇兄的后人,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什么脸面与皇兄相见。
当时的自己,也是很喜欢金露风的,应该说是崇拜?毕竟京城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女子,武艺高强,还打过仗,总是神采飞扬的,连皇兄都
金露风道:没事,继续。
我觉得那女人和我送去太子府的人很像,但她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份。那孩子即可能是百里溪的,也可能不是。我一开始确实是想随便找个孩子,拿过来骗你,但没想到一路调查下去,竟真的发现了这么一个孩子,有可能是百里溪的血脉。
百里蔚这才想起来她白日受伤,手臂也中了箭。她默默地走过去,帮金露风脱那件中衣。金露风白日只匆匆处理了手臂,右肩裂开的伤口一直没去管,那里有凝固的血糊住了衣服。百里蔚解的极小心,但还是扯动了那块新生的皮肉。金露风嘶了一声,她就立刻住了手。
金露风浓浓一股醋味:为什么,陛下难道不清楚吗?
金露风脱下外衣,露出内里染血的衣袍来,她苦笑道:我都这样了,还能干嘛?她招呼百里蔚:过来帮我,血把衣服粘住了,我手痛,不方便。
金露风难得的低下了头,百里蔚,我承认这次是我不对,藏着私心,想着若是他得了你的承认,便命里注定是百里家的孩子,又能帮你解决子嗣的问题,一举两得。金露风苦笑道,只是没想到你这样有本事,能查出来我做的手脚。抱歉,我没有想过会让你这么生气难过。
部署完了所有要事,已是深夜,众副将告辞离去,百里蔚也与金露风一同,离开了议事厅。
百里蔚张开手掌,当做大梳,一下一下地梳理着金露风的发。以前她做公主,金露风还没与皇兄定亲之前,也为自己梳过发。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位桀骜不驯的表姐对自己格外的热情,也许是没有同龄的姐妹一起玩耍过吧,她好像很喜欢自己。
可若是由我来将这孩子带给你,你必然会怀疑他的来路。你并不信任我,我不能冒这个险。于是就做了个局,放出消息,等着你自己发现,自己去查。
国。